戚睿确实比别的孩子懂事，就像今天下午毫无征兆在图书馆碰到程蓉音的时候，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以她当时的状态，很大概率会被程蓉音察觉不对劲。

他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稳重跟懂事，除了因为他本身的聪慧，想来大概率源于她的如履薄冰，害怕他身份曝光的后果，谨小慎微。

因为她的谨慎，让戚睿小小年纪就学会先站在她的角度考虑，而不是像别的小朋友那样，无忧无虑，天真无邪。

她开始思考那个问题是不是该找个机会，跟顾淮摊牌呢？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好一会儿，她才从洗手间出来。

洗完手，戚玥对着镜子稍微补了下妆，整理了一下情绪，确定自己状态不错后，才出来。

刚出来，迎面就撞在一个人的怀里，她急忙后退，结果头发一阵拉扯的疼痛，她本能叫出声，原来是发丝绞在对方衬衫的扣子上。

她尴尬极了，一边道歉，一边想把头发扯下来，结果越扯越乱，头皮揪着疼。

“别乱动！”

头顶传来男人沉闷的声音，清冽中夹杂着些许不耐烦，戚玥瞬间就听出对方是谁，正是刚刚宴会厅碰见的泉中玉。

之前在游轮上带着面具那么绅士，还以为是个脾气温和的人，没想到脾气还不如顾淮，她又不是故意的，至于这么不耐烦吗？

“不动我怎么把头发解开？”

她说着，还在用力扯着撮儿头发，结果力气没少使，缠着的头发纹丝不动，甚至还因为她粗暴的动作，拔掉了好几根。

男人冷着脸问，“你看得见吗？”

戚玥……

还真是看不见，她厚着脸皮道，“那你帮我解。”

男人嗤笑一声，“你倒是一点不客气。”

戚玥……

她再迟钝，也听得出男人话里的敌意，仔细想来，自己也没得罪他啊，难道是因为之前在游轮上拒绝摘掉面具？还是因为自己刚刚说话没有用请，让对方觉得被命令不舒服？

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

戚玥想了想，又重新开口，“先生，不好意思，请问你能帮我把头发弄下来吗？”

哪儿知道这一开口，男人语气变得更不好，“先生？这么着急撇清关系吗？”

戚玥？？？

她觉得这人说话莫名其妙的，让人不太舒服。

戚玥正要说话，外面一阵脚步声正在朝这里靠近，她寻思着要不让人去找把剪刀，只是没等她开口，男人就直接拖着她进了男洗手间的一个隔间，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门关上。

戚玥！！！

拖着她进男卫生间这是什么操作？

这下好了，头发解不开算了，还莫名其妙跟这个男人钻进了男卫生间，她想求助也不敢张嘴，被人发现真是百口莫辩。

她气得不行，偏偏头发缠在对方身上又无可奈何，只能绷直着身体，脑袋靠在对方胸前，等着外面的人赶紧离开。

洗手间门被推开，进来两个人，小便池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声音，然后有个年轻的男声道，“唉，你听说没，陈琳琳今天没来好像是债务出了问题，之前自己背着公司接了不少私活，钱都收了，东西还没拍，签约的时候，还冒用公司的名义，现在闹出事儿，全都跑来找陈庆原要账，陈庆原似乎要告她。”

另一人惊讶，“陈琳琳这几年没少给陈庆原捞钱吧，老东家了，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害，这圈子有什么人情，你火的时候，谁都是你的朋友，你糊了，巴不得离你远点，省得惹一身骚，陈庆原不是圈子里第一个干这种事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怪就怪陈琳琳自己太嚣张，什么人都敢去招惹。”

另一个人来了兴致，“你说说有人搞她？她得罪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