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衙门经过一年多的不断扩编,如今仅各地番子就多达一万多人,命令下达后,各地番子紧锣密鼓的调查、搜集、拘捕。
衙门内自有掌刑官、理刑官,将案子、证人、证词自己先过一遍,一一整理好后,由王承恩亲自裁夺,效率之高,以至一天之内顺天府周边就有二十多个豪绅或交银子交粮食,或被砍头抄没家产。
顺天府百姓不仅不认为东厂嚣张跋扈,反而因为受害人沉冤得雪后的互相传颂,都称呼东厂的厂督为包青天在世。
这天傍晚,处理了一天案子的王承恩疲惫的从东厂衙门出来,准备回宫。
经过这几天的努力,仅仅从顺天府的豪绅手里,王承恩就通过合法手段搞到了包括麦子、面、粟、高粱、豆子等十六万石,除此之外,还抄没了十几家,得银一百多万两。
他觉得自己可以去宫里交差了,至少可以先汇报一下各地办案的进度。
王承恩刚登上马车要回宫,衙门一边突然跑出来个少年,王承恩身边的侍卫以为是刺客当即抽出了刀子。
“何人胆敢在东厂撒野?”
“草民石昆,有事要说与公公听!”少年石昆被侍卫挡住,便跪倒在马车旁高声道。
王承恩掀开马车窗帘往外看了看,眉头微皱便想起,这是几日前审理李文升案时的受害人。
“你既大仇得报,找咱家又有何事?”
“公公,家父冤死后,草民曾立下毒誓,谁替草民报了杀父之仇,便恩同再造,草民孑然一身无处可去,倘若公公不弃,草民愿为公公义子,为公公效犬马之劳!”石昆跪地道。
其实大仇得报的当天,石昆便有此意,但碍于王承恩的身份一时没下定决心,东厂此前在民间的名声并不好,只是石昆这几天一直在附近观察,发现东厂衙门并非传言中的那样,便终于下定决心投靠。
王承恩闻言也是心中一凛,他虽然位高权重,但也是孑然一身,在宫里还好些,毕竟皇爷没拿他当外人,可每次一出宫总觉得孤孤单单每个念想。
办理李文升案子时王承恩就发现,这小子虽然落魄,但眼神却很坚定,有股子韧劲儿,另外给他选择时,他宁愿不要一分银子也要为其父报仇,更让王承恩喜欢,便道
“咱家听你言辞,可是识字?”
“识得,草民幼时曾读过两年私塾。”
“也好,倘若无处可去,便入东厂衙门为皇爷办案吧,自亏待不了你。”王承恩想了一下道。
这年月识字的人并不多,再加上王承恩也挺欣赏这孩子,便算是同意了。
“谢义父!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石昆说着又是duangduangduang三个响头。
“好了好了,起来吧,咱家虽收你为义子,但你不可仗势欺人、不可作奸犯科、不可贪污受贿,既入了东厂,就要守东厂的规矩,倘若犯了事,咱家认得你,东厂的贴刑官可不认得你。”王承恩觉得这孩子有些憨傻,但仍旧笑着交代道。
宦官收义子,在大明不算什么新鲜事。
“孩儿谨遵义父之命!”石昆起身道。
“今儿晚上可有地方住?”王承恩又道。
“回义父话,没……不过现在是夏天,孩儿随便找个地儿就能睡,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义父不用担心。”石昆回道。
“郑宽,这是咱家那处宅子的钥匙,你当知道地方,带这孩子去吧,以后你就住那儿,明日一早来衙门里报道,先做个普通番役吧。”王承恩将一串钥匙交给马车外的侍卫郑宽道。
王承恩虽然在京城也有宅子,但却从来不曾居住,他身上担的差事多,经常要给崇祯皇帝汇报。
“谢义父!”石昆喜不自禁,他又有家了。
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后,王承恩这才命马车向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