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田淡淡道:“左右不管她想做什么,我都会护着她就是。”
黄芪肖哼声道:“你要如何护着她?”
“我死,她都不会死。”花雨田一本正经地回道。
黄芪肖噎了噎:“……你最好说到做到。”
“自然。”
“……哼。”
最后这一声哼软绵绵的,毫无威力,与平日里大相径庭。
黄芪肖对他的态度日渐软化,花雨田是知晓的,此刻更忍不住嘴角上扬。
殷掠空追上有异的宫娥:“你等等!”
宫娥被吓一跳,手抖得更厉害了,待看清殷掠空身上的飞鱼服与绣春刀,险些腿儿一软就要给跪下,幸而她硬生生挺住了。
如若不然,她定是要给自家公主招祸的!
殷掠空见宫娥被她喊住之后,脸色越发苍白起来:“你在害怕什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如实说来,不必害怕。”
“……没、没有。”宫娥说话声带颤,上唇碰下唇,都能听到惧怕到牙齿碰出来细微的声响,“奴、奴婢多谢大人的好意。”
不说?
殷掠空换了个角度问:“你的主子是谁?”
“……朱柯公主。”宫娥低首埋脸,声低如蚊地回道。
原来是朱柯公主身边的宫婢。
殷掠空沉默地盯着明显有事儿的宫娥,思考了一会儿,微微颔首道:“好,无事儿了。”
宫娥如遇大赦:“奴婢告退!”
而后走得飞快,像是被鬼追似的。
殷掠空看着宫娥的背影,沉吟着转身,往回走。
花雨田一直注意着殷掠空的状况,见此与黄芪肖道:“瞧,我就说没事儿么。”
黄芪肖的视线也是片刻不离娇徒,这会儿不必花雨田说,他也早看到了,完全不想理会多嘴多舌的花恶鬼。
花雨田也不在意,嘴角弯起,好心情地看着心上的人儿慢慢往月台回:“……嗯?”
黄芪肖也肃起脸:“怎么追上去了?”
殷掠空走到一半,突然顿住脚步,转过身,快速往宫娥离去的方向追去。
如此变化,都不必黄芪肖示意,同样看到此陡然转变的红百户,即时转向小辉与原木,给二人一个眼色。
二人本就在殷掠空转身去追宫娥的时候,他们就想跟着追上去了,放在平常,他们也早追上去没影了。
不过今晚乃是年宴,又身处宫中的武英殿外,非是在宫外的任何地方,二人谨慎,又早被交代不得在大内乱跑,否则脑袋瓜子是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故而他们在那个刹那,是想动,又不敢动。
此时得红百户这一眼色,他们即刻明了,同时快步退出月台。
一走下月台,他们是撒开腿儿就跑,追往殷掠空追宫娥的方向。
夜十一发现手抖宫娥的异常,莫息随着也发现了,夫妻俩还同时发现乔黄不见了。
已不在武英殿内,已不在年宴席上,那么扮作宫娥的山东夜不收千总到哪儿去了?
是在武英殿内的任务完成了转移他处,还是跟着目标出了武英殿继续任务?
夫妻俩默契地向彼此看去,目光于半空之中交汇,俱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视线一分开,各自看回自个儿眼前的案桌,不动声色地各自下了指令。
随后,于不知不觉之中,修意与朱箕前后在不惊动任何人之下,悄然离席。
李瑜悠哉游哉地吃着喝着,搁下只剩半杯的酒杯之后,一个愣神儿,袖口拂过酒杯,把酒杯带倒,果酒洒了一桌。
清香的酒气儿顿时钻入她的鼻息。
她怔了怔。
“郡主可有沾到?”随侍在侧的吉舒低声问道。
“无。”李瑜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