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殷掠空接着说:“听到这话时,我没有反感,反而有些暗暗窃喜,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
两人又相视一眼,这回同同叹了口气儿。
“十一让你向太子迈步,你迈就是, 总归十一不会害你。”殷掠空想着杨芸钗和李旲的问题,“你们的问题说难,也不太难,只要太子坚持,这些年都过去了,也没见皇上有强制太子娶别的女子做太子妃,可见皇上在这件事情上, 态度是有软化的。”
“花督主明面上太监, 但他不是同你坦白过了么, 说他当年其实并未真正净了身,他待你如此之好,又和你叔表露了要娶你的心意,可见他是非常认真的。”杨芸钗想着花雨田那张过份美丽的脸,“但他终归是欺了君,他要娶你,就得卸下东厂督主的这个身份,且得万无一失地卸,否则他连自保都做不到,更别说娶你,与你白头偕老。”
“说到欺君,我和他是半斤八两。”殷掠空也有想到杨芸钗说的这些关健,花雨田自己也在她面前分析过的,“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人,这样一想,我和他倒是相配。”
杨芸钗听着不禁笑出声:“你能这样想,可见你自己已经想通想透了, 会这样烦, 是因着你叔不同意?”
“何止不同意,我叔昨晚等他一走,就非要我立誓,说不能再见他。”殷掠空提到毛庙祝,就十分头疼,“可我叔也不想想,我是锦衣卫,和朝中任何人都会有牵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更不是能想避免就能避免的。”
最后她叔被她说通,退一步说那就尽量别见。
她答应了。
明面上答应,反正她师父也总要她和花雨田保持距离,既然如此,那她就明面上尽量避免和他见面就好了。
“在某种前提下,你且等着吧……若你也对他有意的话。”杨芸钗回答殷掠空最初的问题。
殷掠空也答道:“其实太子什么都明白,那也是好的,而且既然太子知道了也是高兴的, 那你也别管旁的了,在某种前提下,全心全意也对他好就是。”
什么是某种前提下, 两人都说到了,不必明言,两人也心知肚明对方是什么意思。
芝晚听着,整张脸蒙着布巾,只露出来的眼睛有些迷茫,她没听明白。
西娄听也听到了,她倒是没费心思去想明白,反正她只管听令就是。
安山候府虽不是固若金汤,但要闯也是不易。
楚词仗着艺高人胆大,趁着夜黑风高的一晚,单枪匹马地进了安山候府,没摸到什么,也没探到什么。
进京这么久,本想着此番任务怕是要空手而归,回山东到鲁靖王跟前请罪去,未曾想随着王壹嫁给莫息,安山候大手笔将秋太后赏赐的南海珊瑚座屏作为大婚贺礼送至仁国公府,他咂巴出一点儿味儿来。
随后,他的目光转移至仁国公府,确切地说,是转移到夜十一所居絮临院堆放嫁妆贺礼的库房。
那库房里,就有那座珊瑚座屏。
他觉得,只要拿到珊瑚座屏,他的任务大概率就能完成,继而回山东复命了。
可问题是,仁国公府有莫息在,非安山候府的那般内外皆松,别说要得到珊瑚座屏了,他要悄悄摸进仁国公府一回都难。
何况是莫息王壹二人婚房所在的絮临院。
那院里院外,既有莫息的八部众暗中盯着,亦有王壹的王氏私卫盯着,不好对付,他能闯过仁国公府护院的各处盯梢,也闯不过这两处耳目。
一个人闯不过,带着人更不行。
一个人尚且好说,易进易退,人多了,不止味儿变了,且更容易暴露。
他家王爷可不能和东宫母族莫家对上。
一旦对上,什么罪名都能安到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