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什么?”楚梦溪原本没在意张建帧的话,或者说对方今日的来意她也猜的差不多了,但是此时却忽然目光一转,语气也难得的起了变化。
“下官今日前来,除了乾丰楼一案,确实还有一桩心腹事要禀告王妃。”张建帧很显然是将楚梦溪所有的表情包括语气变化都看在眼里,所以闻言直接一跪到底,脸色肃然道“下官乃是楚相提拔力荐,才得以当上大理寺卿,楚家出事,下官无能为力,只能暗中查探根由。原本以为,楚家已经无人幸免,所以有些意兴萧索。但是天可见怜,姑娘生还,想来这是楚相凛冽刚正感动上天,才让下官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楚家之后啊!”
“你是,楚家门生?为何我不知道?”楚梦溪霍然起身,看着张建帧表情惊疑不定,她是不记得父亲和张建帧有过多少交集,甚至于连对对方的品行都不曾有过多少了解。但是此时此刻听到对方的话语,却不啻于耳边炸响一颗惊雷,直到半晌之后才开口。
“那是因为下官履职大理寺卿,执掌刑罚,而且针对的还是朝廷官员和各大豪门,所以楚相为了避嫌,就一直不曾和我有过多少交往。”张建帧跪在地上肃然拱手道“但是下官得蒙恩相提拔,岂能有一日忘却恩情?如今陛下已经开口要重查楚家一案,请姑娘放心,下官便是拼着丢掉这顶乌纱帽不要,也一定助姑娘一臂之力,查清真相,还楚家一个清白。”
“张叔父,你可知道,要想给楚家翻案,靠着皇帝的一纸诏书,那还远远不够。你可知道这背后有多少人推波助澜,有多少黑手暗中筹谋算计?你若参与其中,一旦事败,只怕就不仅仅是丢官罢职,甚至于有可能会丢掉性命。”楚梦溪站在原地,足足半晌之后才幽幽开口道“我是楚家人,为楚家翻案那是理所应当,但是叔父你如今身居高位,名声在外,又有妻儿老小在旁,你真的想好了吗?”
“请姑娘放心,下官自从上次见到姑娘,就打算告知姑娘详情,但是因为不明宁王殿下和长公主心思,所以未能开口。但是却也是思索了千万遍,纵然粉身碎骨,也会矢志不渝。”张建帧是毫不犹豫点头,脸色涨红道“下官发誓,一定会查清楚所有陷害楚家的人,将他们一一绳之以法,断然不会纵容这些人逍遥法外,让忠臣罹难,让姑娘身背恶名!”
“姑娘,我戴胄也愿意为楚家之事出力。楚相乃是下官楷模,下官愿效犬马之劳。”戴胄跟着起身,朝着楚梦溪一躬到地。他不是楚家门生,也没有得到过楚云飞看中,但是楚云飞执掌朝政数十年之久,几乎整个朝堂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为人秉性。这对于戴胄来说,已经足够了。
“两位请起,张叔父您起来。”楚梦溪上前几步,将两人扶起来之后,郑重回礼,盈盈一拜道“梦溪绝境之中,能得两位体恤帮助,感激无尽,楚家,楚梦溪,拜谢两位恩情!”
“姑娘请起,下官受不起!”张建帧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扶着楚梦溪起身之后摇头道“姑娘秉承楚相风骨,足以告慰楚家众人在天之灵,绝境之中,名动京华,不坠楚家风范,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楚家,楚相,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只恨昔日我等位卑言轻,而且智术浅短,无法查证楚相被害之背后真凶,以至于酿成大错。”张建帧叹息道“现如今我等是悔之无及,却不知该如何行事,敢问姑娘可有什么筹算?需要我等做什么?”
“我还没想好,楚家的事,背后牵扯太多,所以还不想打草惊蛇。”楚梦溪微微一叹之后转而道“叔父执掌大理寺,又是当时楚家一案的陪审官员,想来对于当时所有案卷证据都知之甚详,所以过些日子,我想去查看完整的卷宗,不知道是否方便?”
“大理寺在结案之后,已经将卷宗上报刑部。”张建帧脸色有些歉然,不过他的话音未落,戴胄转而开口道“姑娘放心,您如今有龙御令牌在手,到时候可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