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我要走,没有人能够留住我。”(2)(1 / 2)

秦。

颖川郡。

田言骑在马上,玉手轻握剑柄,缓缓的将剑插入剑鞘之中。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收剑的动作,乃至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种莫名的惊心动魄的美感。

这美感不仅来自着装和外表,更来自一些内在的东西。

不是所有的竞争都需要穷凶极恶,很多时候,儒雅能给对方带来更大压力。

“于剑之一道,这世间确实少有人能超越鬼谷纵横。”田言笑了笑道,风拂过,吹动她一头墨发微微飘扬。

那笑容中既有谦和,又有自信。

随着接触的事情越多,田言越发能理解盖聂的很多行为方式。

哪怕身为天下第一剑,他也并未太过傲气,每当临敌,总是会说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哪怕他面对的对手实力远远低于自己。

话说的太满,很容易就会很难收场,凡事三思而后行,要给自己留下进退自如的空间。

而且她确实很佩服盖聂对于剑道的理解。

但是这谦和的话语,却更让昌平君及那黑衣老者如芒在背,更感压力十足。

那黑衣老者手持楚剑,本就死死地握着剑柄的手越发用力,虽然面部表情几乎毫无变化,但他手上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一二内心。

最终,那握着楚剑剑柄,苍老的手还是放开了剑柄。

猛地一下突然松开,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一身杀气也收了回去,当然,与其说是收了回去,他气息下降的方式更像是一种崩塌。

只是翻身下马,走向那被田言一件斩断的大旗,周围的军士自动为他让开了一条路,他坚定的将那掉落在地,沾染了些许尘土的大旗骄傲的扛在肩上。

大旗比刚才矮了些许,但依然屹立在这片蓝天下。

这黑衣老者曾经是楚地有名的剑之豪侠,后仗剑入秦,曾护卫多位楚系外戚,直到几十年前,昌平君为秦相邦后,他便追随昌平君,护卫其身侧,直到今日。

他见过很多年轻人,曾经他也是一代天才,力压同辈,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经验越发丰富。

在随昌平君来此之前,他对这位名声大的吓人的魏言先生不屑一顾。

哪怕对方被身为天下儒宗的万章带师收徒,吹得神乎其神,他也没把魏言太放在心上。

这世上大多数时候,天赋不及老辣。

剑客都是傲气的,哪怕他不得不承认,他老了,老到半截身子入土的地步,哪怕靠着丰富的经验,也未必有自己年轻时强。

但他依旧傲气。

只是田言刚刚那一剑给他的内心带来的极大的震撼。

和昌平君不同,昌平君虽然会武,但和一声见惯生死的他相比还是有区别,他,对于一柄“剑”的锋利程度有着极为敏锐的感知。

内行看门道,以他的眼力,不难通过这一剑看出,田言的实力相当的可怕,他的实力虽不弱,且杀伐一生,但此刻,他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

田言谦和中带着自信的笑容,在他眼中更像是一把绝世无双的利剑。

仗剑而行,孤身立于千军万马之前,谈笑风生,这正是他曾经想成为的模样,而今,当他真正面对这样的人时,却仿佛大梦初醒。

还有什么,比亲眼看到属于自己的时代过去了,更加令一个剑客感到……五味杂陈的呢?

只是他虽然老了,却还没老到扛不动一面旗帜的地步。

那柄已经略微有些残破的楚剑,依旧挂在他的腰间。

昌平君也感到了相当的压力。

和那黑衣老者不同,相比那黑衣老者,让他感到压力的不是田言的实力,而是在谈论盖聂这个人时,田言的态度。

胜负,是很多人都在意的事情,哪怕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