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严笑的立场,他的想法其实没错。王侯将相宁有种户,凭什么严家就要世世代代给欧阳家当下人,没有类似的反抗,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个世界。
可怜的是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以为背叛旧主站边欧阳齐,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让严家自立门户,凭借这些年攒下的家底,也能勉强算是上流社会的人了。
可他低估了欧阳卫欧阳齐这些当家做主之人的想法,欧阳齐千方百计安排他逃回花旗国,那是严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可连欧阳齐都没料到严笑的逃亡之旅这么艰难,各部门的人追着他们四处流窜,到了最后,怕严笑将自己招供出去,坐实自己在背后谋害家主欧阳卫的事实,他果断联系这边,要了严笑的老命取舍之道在于趋利避害,两害相权取其轻,全在这些大人物一念之间。
汽船轰鸣着顺流而下,盛蕙子立于船头,看着两岸被黑色包裹的群山,眼里露出些许回忆之色。如果记得没错,这看不到底的水下,就是她年幼时的家乡,后来因为修建一项世纪大工程,家乡被淹,父母带着自己,和无数的本地人一样背井离乡,像候鸟一样迁徙到异乡,这深不见底的水下,埋葬了她的童年。
再后来,家缝变故她成了孤儿,被一对美籍日裔夫妻收养,自此连国籍都改了。
或许是天意弄人,那对收养她的父母在带着她回岛国省亲期间再次因变故死于非命。从此后,她的命运就被彻底改变,和无数的同龄小孩一起,在一处海外基地秘密接受惨无人道的忍者训练。
说是忍者,其实不过是遭人鄙弃的杀手而已不过这对于当年的她来说完全没有这样的概念,每分每妙都在为了活下去而拼命,谁会去在意自己是不是一只生活在下水道里令人厌恶的耗子呢。
盛是他在华国时的姓,名已经记不清了。蕙子则是她离开秘密基地后的名字而已。前者有姓无名,后者有名无姓,为了方便,她才给自己改名盛蕙子。
所以当严笑在悲愤于命运对自己不公的时候,她会面带讥嘲说出那些话,因为她早在多年前就看清了这一点。
这时,一个手下走上了船头,躬身用略显生疏的汉语问道“会长,我们这次进入华国后做的每件事都不顺利,还折损了很多人手,回去之后会不会”
“一切责任我来承担,你们尽自己本分就行。”盛蕙子外冷内热,对待属下还算优待。“这些失利都在预料当中,我们把手尾处理干净,不给雇主添麻烦就行了。”
“处理干净?去刺杀那个欧阳卫的同期都死了,之后折损的人也没留下活口,死无对证。严笑也死了,我们一离开,他们查无可查。”
盛蕙子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水面,补资金的摇摇头,似乎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没留下任何马脚。
汽船一直顺流而下,进入荆北省境内。他们换了条支流继续前行,又走了百余里后,在一处码头附近停了下来。
前方江心停着一艘货轮,一个手下站在船头,用手电往货轮上发送了几组一样的信号,等了一阵,对面传来回应。
“会长,可以上岸了吗,接应的人到了。”
汽船开进码头的水湾,即将靠岸的时候盛蕙子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突然厉声道“调头走!”
她话音刚落,码头上突然冲出一些人,抬起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向他们扣动扳机。
噗噗!
两个手下中枪失去了行动能力,生死未卜,盛蕙子反应很快,知道来不及开船,快速奔向船头,噗的一声,一颗子弹钻入了腹部,盛蕙子忍着钻心的剧痛一跃而起,哗的一声扎入了水里。
“收拾一下,走!”
岸上传来低沉的声音,随后一群枪手急速退后隐没在了黑暗当中。
“欧阳先生,严笑死了也好,否则让他回到欧阳齐身边,以他对你和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