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夜,不管发生过什么惊心动魄之事,终将过去。
有人喜,有人忧,有人重逢,有人离别,有人生,有人死。
人生百态,也不过在短短须臾之间。
只不过,这一切都和呼呼大睡的云妙音无关。
此时,艳阳高照,但云妙音的小院子却格外的宁静。
这倒不是丫鬟们当真响应昨晚云妙音的号召,而睡到了自然醒。
而是云妙音迟迟没有醒来。
或许是终于将连日来所有的担心都放下,她这一觉可谓是睡了个天昏地暗。
直到太阳已经朝着头顶方向而去,她才从床上悠悠地睁开眼,又磨磨蹭蹭地起了床。
阿夏伺候着她洗漱,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有些心疼“小姐昨晚是做什么了这么累,把早饭都耽搁了。”
“没事,午饭多吃点就行了。”云妙音伸了个懒腰,走出门去。
临近正午的阳光明媚而温暖,云妙音睡得通体舒畅,舒服地眯了眯眼。
却听身边,巧灵的声音响起“小姐,这是方才府外有人递过来给您的信。”
云妙音怔了怔,赶紧伸手接过将其打开。
接着,却是脸色倏地一变。
“风如,去备车,我要出府。”
一旁,风如吓了一跳“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云妙音脸色有些微微低落,手里紧紧地攥着信道“没有,去送个人。”
说完,她转身回到屋子,将手中的信在烛火中燃尽。
接着,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东郦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泽言才这么急着回去。
她只知道,这一别,怕是这辈子想再见都难了。
毕竟,东郦国不可能每年都派同一个皇子前来出使。
而且,听说东郦国国君被疾病缠身,导致夺嫡也很严重,不管泽言将来当不当皇上,都没有什么再来北辰国的机会。
想到此,她难免有些失落。
好不容易交了个朋友,又这么快离开,心头总是有些不舍的。
更何况,她们之间似乎还有些莫名的缘分。
想到此,她不由想到母亲那本古籍,忽然间,一道灵光在脑中一闪。
太阳日渐上移,又微微朝西挪去。
一品居内,龙少钰望着一桌子的菜,独自饮着酒。
一旁,渝舟忍不住低声开口道“王爷,出发的时辰快到了,云姑娘会不会……不来了?”
龙少钰的手一顿“不来也好。人生自古伤别离。”
“那……”
“再等等。”
渝舟的唇动了动,终是不再说什么,走到一旁默默站着。
太阳又往西移了几分,桌上的菜也早已凉透。
龙少钰拿起酒杯继续倒酒,却是忽然手上一轻,接着,拿着酒杯晃了晃,只听里面半点水声都无,很显然是一壶酒已喝尽。
他的眸光闪了闪,终是站起身道“走吧。”
渝舟叹了口气,赶紧拉开包厢的门,同他一起走出酒楼,朝着马车走去。
只是,刚要进入马车之际,却听一声疾呼传来“泽言!”
龙少钰的脚步一停,赶紧朝声音所来方向看去。
只见云妙音正跳下马车,三步并作两步地朝他跑来。
他眸光一亮,赶紧从车上跳下,对着她迎面走去。
“泽言,抱歉啊,我来晚了。”云妙音微微喘着气,对着龙少钰解释道,“你怎么走得这么急啊?不是说好了,要多待几天的吗?难道是东郦国那边有急事?”
龙少钰的眼眸微微一黯,却是笑着说道“对啊,那边有事需要立刻赶回,下次吧,再让你尽地主之谊。”
听到这话,云妙音不禁嘟了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