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病算不得什么,很快就会好的,只是昨儿个回来时,怎么不见世子爷?头次回门不是该爷送的么?”
荆娘道“世子爷忙得很,没时间。”
红袖道“姑奶奶别怪奴婢多嘴,是大少爷有疑虑,不好让少奶奶问,便叮嘱奴婢过来,大少爷担心姑奶奶与世子爷之间芥蒂未消,姑奶奶是赌气回来的。”
顾炫晖还真细心,竟看出了端倪。
“哥呢,回了吗?若回了,你让他过来一趟。”顾明秀道。
“怕是要晚些时候,这会子人是回来了,可客人多,要应酬,得等晚饭过后呢。”红袖道。
顾炫晖这些话怎么会让红袖来问,而不是金玉妍?
等红袖走了,顾明秀还是有几分不放心,唤来荆娘“和离书呢?拿来我看看。”
荆娘道“小姐才醒,何必要看那些个糟心的东西,算了,别看。”
顾明秀道“我只看一眼,还有,银票可都给我收拾好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您在意的都带了。晚膳来了,要不您先用膳?”
顾明秀坚持要看和离书。
荆娘磨磨蹭蹭地去了后堂,却半响没有回来。
顾明秀亲自走到后堂,却见荆娘正在收拾衣物。
“和离书呢?”
荆娘吓了一跳“您怎么自个来了?”
“我想看和离书。”顾明秀坚持道。
“和离书……爷没签。”知道瞒不下去了,荆娘支唔道。
顾明秀大怒“为什么没签?他不是取了我的心头血吗?还要怎么着?是不是觉得我没死不甘心?”
“您别激动,不是这样的。”荆娘扶住顾明秀“爷他不是您想的那样。”
“连你也骗我吗?荆娘,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顾明秀道。
那日顾明秀对自己下不了手,便让权叔动手,权叔突然占了她的昏睡穴,她便人事不醒,再醒来已经在顾家了。
应该是她睡着了,然后权叔取走了心头血,胸口的伤真真儿在呢,骗不了人。
“那日世子爷伤得很重,没法子签和离书,就先送您回来,等他伤好一点了,会亲自送来了的。”荆娘道。
他那日确实吐了好多血,可不是取了她的心头血吗?病还没好?
不,病得再重,写几个字的事,有什么难的?
有种再次被骗的感觉,顾明秀决定不等,转回屋里又写了一张和离书,换了身衣服,趁着荆娘不注意,去牵了马。
还好,自小习武的身体强健得很,就算有伤也能挺得住。
上次在后山摘山葡萄时,就找到了条出入英国公府的路,虽然还是要翻墙,但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难事,最重要的是,这条路上没几个仆人,隐蔽得很,她可以神鬼不知地溜回暖阁,但愿某人在暖阁里,否则又要去别的地方寻,很麻烦。
时至黄昏,暖阁里却点起了灯,自己的房间有人影走动。
顾明秀躲在玉兰树上望着那抹影子,颀长瘦削,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窗是开着的,那人在屋里缓缓走动着,时而抚摸着屋里的摆件,床头还放着她换下的外衣,梳妆台上是她用过的妆盒,有枝她不爱戴的玉钗在妆盒里并没拿走,只见他打开妆盒,拿出那只玉钗轻轻擦拭着,认真的模样如同在擦拭一件珍宝。
顾明秀的眼沉了沉,心火直往上冒,很想进去质问他几句,这时,春红端着药进来“爷,喝药了。”
他缓缓转过身,顾明秀眸光一滞,脸色怎么这么差?如同咽了气的死人,没半点鲜活气,若不是看他行动自如,还以为是从坟里爬出的新鬼。
沈逸夏接过药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
“爷,总这么着不行啊,再发作一次,您就会……”
“退下!”他似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