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要有个度,遮掩一次也就罢了,要是三番两次的总是遮掩,就会叫人开始烦了。
想到这里,佘丕不觉高高的扬起下巴,故意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他嘁着鼻子,环抱着双臂姿态做作的朝温小筠翻了白眼,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转头就向前方走去,“得了得了,莫要欺负老夫上了年纪,眼神不济,你们这些小年轻儿借口说辞,老夫早就摸得透透的了。”
鄞诺一把拉住温小筠,盯住她皮笑肉不笑的说,“佘前辈那是什么人物?经过的桥比咱们咱们走的路还多,你就不要再扭捏了。”说着他又转头望向佘丕,“佘前辈,我们有马,您要是没有其他什么要带的,现在就去兖州。”
佘丕一听有马,立刻停下步子,弯腰捶了捶后背,“老夫上了年纪,经不起颠簸,你们可要把最快最稳当的马儿让给我坐才行啊。”
鄞诺微微一笑,“前辈放心,我们的马可是世上第一等的好马,保准又快又稳。”
说着,鄞诺侧眸朝着温小筠使了个眼色。
温小筠立时把刚才的不愉快忘了个干净,从衣襟里拽出白鹜给的哨子,放在嘴边倏然吹响,树林深处立时响起一阵骏马嘶鸣声。
只在眨眼的功夫,隐藏在树林之中的绛珠和皎月便穿过层叠的树木,身形矫健的奔跃而来。
等到它们奔至近前,佘丕左右看了看,最后挑了汗血马绛珠。他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抚着绛珠油亮华顺的鬃毛,笑嘻嘻的说,“好马,真是好马!就这一匹马,怕是就得几千两银子。”
鄞诺笑着牵过皎月,转身双手掐住温小筠的腰身,先把她递了上去,“前辈真是好眼力,这两匹宝马都是特别跟人借来的,有了它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着他将马背上的温小筠扶正,自己一拽鞍辔,左脚一踩脚蹬,一个利落的翻身就上了马。
温小筠悄悄看了一眼佘丕,坐上绛珠马背的佘丕正爱不释手的摸摸骏马这里,又摸摸那里,满眼的欢喜。
温小筠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与绛珠皎月没有相处几天,但是凭着那两匹骏马的灵性,对于温小筠的命令,都能执行得非常完美。
现在佘丕骑上了他们的马,只要温小筠能够盯得及时,绛珠就不会再把佘丕轻易放下,也就能有效的防备佘丕半路逃跑。
一路上再无其他意外,鄞诺环抱着温小筠骑着皎月在前带路,后面佘丕骑着绛珠安分老实的跟在后面。
来的时候因为要步行仔细找路,拖延了很多时间。现在回去就快省得多了。
只用了早上三分之一的时间,鄞诺三人就来到了一条宽阔的长河岸边。
河岸上到处都是半人多高的芦苇,虽然到了深秋时节,芦苇都开始干枯发黄了,可是浓密的排列还是将人的视线遮得了一个严严实实。
佘丕拉着缰绳,减缓了速度,一面抹着绛珠的鬓毛,一面放远视线,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这条河道倒是直通兖州方向,只是此地人烟稀少,几乎就没有船。”
鄞诺笑了笑,“前辈不要担心,我们自有办法。”
说着他将食指和拇指弯曲放在唇边,打了一声响亮的呼哨。
此时河岸边的芦苇荡里,船夫小哥儿正坐在船头吃馍馍。听到清亮的哨音,立刻兴奋的蹦了起来。他高高的挥起手朝着呼哨传来的方向,大声呼喊着,“鄞头儿,温刑房!这边!”
坐在前面的温小筠看到芦苇荡里忽然蹦出来一个人,正是之前的船夫小哥儿,脸上立刻现出笑来,她直起身子挥动着双手,朝着他回应道:“小哥儿,我们这就来!”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受佘丕“夫妻说法”的影响,这会儿突然听到温小筠用甜甜的嗓音,甜甜的叫别人小哥哥,鄞诺的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