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厉北城还能活过来,那么一切倒还好说,可他若是就这么死了,夏夜小姐的心里还能容得下第二个人存在吗?
“言夏夜!你该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这简短的交流狠狠戳中了言水柔最不愿面对的真相,她疯了似的从地上站起来。
她脚下的高跟鞋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一只,就那样一瘸一拐、披头散发的朝着言夏夜扑过去,精致的面孔扭曲狰狞,哑着嗓子尖叫“你该死!都怪你,假如没有你,北城怎么可能受伤!”
言夏夜心中一颤,她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闭上眼睛,不想再多说什么。
她不在乎挨言水柔几下拳脚,只是事到如今,她还是无法面对厉北城为了她而重伤垂死的事实。
这事实太残酷,太可笑,太让人无所适从。
一个人先是毫不留情的毁了她的一生,又不经她允许以身相替的救了她的性命,这个人对她而言,到底是恩人还是仇家?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言小姐,请您冷静一点,这里不是您胡闹的场合。”
言水柔跌跌撞撞的途径燕九身边,后者接到自家二爷的暗示,伸出手牢牢的制住了她,语带警告地说“更何况是北城少爷自己决定保护夏夜小姐,他这样的举动让我非常钦佩,您不接受没关系,但是请您不要践踏了北城少爷想要保护夏夜小姐的这份心意。”
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般,言水柔怔然的愣在原地,突然痴痴傻傻的笑了几声,双手掩面的委顿在地,肩膀一颤一颤的哭了起来“我不相信,为什么,原来他爱的是言夏夜,那我算什么,雅儿又算什么?”
她哭喊的嗓音悲凉又绝望,令在场众人纷纷叹了口气,没有再进一步的阻止她。
唯有白老先生苍老的眼眸稍稍转动,目光深沉的睨了一眼情急失态的言水柔,觉得这女人真是不堪大用。
幸好厉家内部恩怨情仇的事情一时间说不清楚,否则她表现的这么反常,没准已经引起了厉云棠的疑心,到时候白家势必也会成为怀疑对象。
约莫十分钟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厉北城身上,每个人都看得出死神正一步步的向他逼近,却只能束手无措的看着,甚至连稍稍挪动他,把他送到床上躺着都做不到。
厉云棠眉心的褶皱逐渐加深,眉目冷肃的开了口“救护车怎么还没到?”
“我这就去问,您别着急。”燕九从白老先生那要走了手机,走到一旁拨通号码,简单交谈几句后回来报告“那边说大概还需要十几分钟,车速已经最快了,好在这边都是盘山公路,不存在堵车的情况。”
这种情况下,再催也没有意义。
厉云棠微微颔首,迅速吩咐下去“报警,找人封锁夏夜的房间,今天所有来参加舞会的还有白家的工作人员一个都不准离开,稍后我会带着人一一过来问话,要是有人不满意,就让他亲自来找我谈。”
燕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别有深意的瞥了白老先生一眼,“小李他们已经在路上,不过这里离市区有些距离,还需要大概半个小时。”
“另外,要司机去下面准备开车,等到救护车来之后一起离开,给我大哥和大嫂打电话,通知他们北城出了意外。”
相比前面若干条命令,最后这一条才是最难办的。
燕九一一记下,有些担忧的望了望无动于衷的言夏夜,转身去忙他的事了。
厉云棠迈开长腿走到言夏夜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身上湿漉漉的礼服,嗓音低沉的轻声问“夏夜,还能站得起来么?”
言夏夜仍然有些发抖,十指深深的刺入掌心。
听到厉云棠熟悉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她眼神木然的抬起小脸,眼眸里尽是深深地疲惫,静静的点了点头。
“好。”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