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难过,尤其不久后知道其中某一个叔叔可能间接导致了我父母那场车祸,而其他亲戚要么冷眼旁观,要么故作不知,虽然法律没办法审判他们,但严格意义上讲,他们每个人都是有罪的。”
言夏夜听到这里,恍然明白了燕九之前为什么会特意强调厉云棠的危险,以及欠他的一次人情。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不说,夏夜小姐也能猜到。”燕九温文尔雅的弯起唇角,“从那以后,我跟在二爷身边,最开始充当他们的私人医生,直到二爷换了工作,我就成了司机兼秘书,现在则是二爷身边的特助。”
言夏夜沉默着微微颔首,她认识厉云棠不过半年左右,对男人的了解,大概远远比不过燕九。
所以,关于白锦心,她要不要试着问问燕九呢?
“夏夜小姐,您不用和我客气,想说什么都可以。”燕九展颜一笑,身上那些来自过去的冷意褪去,又恢复成平时精明干练的特助,一心一意为自家二爷说好话“我和您说这些,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您知道,二爷虽然在很多方面堪称完美,唯独在感情这一点上,他好像总是不大开窍,就我看来,我觉得他连喜欢这两个字究竟代表了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厉云棠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岂不是证明白锦心说的都是对的?
当年的厉云棠不爱她,却还是给了她未婚妻的身份,在白锦心本人看来,那是厉云棠准备侵吞白家前所做出的的必要手段。
言夏夜对此不敢苟同,她从不认为厉云棠会卑鄙无耻到利用一个女人的爱情,铺就他通往权利的道路。
即便厉云棠也曾利用过她,但实际上他给予她的,远比她失去的要多得多。
好几秒钟的缄默过后,言夏夜抬起了头,犹豫着问道“……你知道白锦心这个人么?”
“关于白锦心,您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去问二爷本人。”燕九脸色微微一变,宛如想到了什么糟糕的回忆,言简意赅的拒绝回答“只要您开口,我相信二爷一定会告诉您的。”
……
告别燕九,言夏夜一个人拎着大大的食盒,心事重重的回了言母所在的病房。
她没告诉燕九自己刚刚和白锦心吃过晚餐,把食盒轻轻放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她照例看向床上闭眼假寐的母亲,小声问“妈,您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好吗?”
言母恍若未闻的紧闭双眼,照例不理睬她。
言夏夜无奈,只好走去沙发上坐下,两条腿蜷缩在沙发上,伸手抖开一张软绵绵的薄毯盖住身体,打算对付着睡上一觉。
半夜时分,言夏夜忽然做了噩梦。
她在梦里奔跑挣扎,身后好像有很多很多人在追逐她,那种无穷无尽的绝望感深深攥住了她的心脏。
然而不管她再怎么逃跑,那些人还是一步步逼近了她,无数双手争先恐后的制住她的四肢,七手八脚地卡主她的脖颈。
呼吸困难之际,她拼命挣扎,直到砰的一下从沙发上滚落下去。
哪怕是病房,医院的地毯还是偷工减料,摔在上面的感觉痛的不行。
言夏夜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没彻底脱离梦里的紧张恐惧的环境,耳边恍恍惚惚听到言水柔冰冷柔和的声音“如果想让一个人在这世上彻底消失,需要什么样的价码?”
是梦么?
疼痛实在很真实,她跪坐在地上抬起眸子,在银白色的月光下,看到了母亲消瘦脱型的面孔,夜幕中宛如幽灵,浑浊的瞳孔正居高临下的紧盯着她。
而言水柔的声音清清楚楚,不间断的从母亲手中传来。
有那么一瞬间,言夏夜几乎吓得心脏骤停。
缓过一口气,她的目光落在母亲手中,立刻明白了母亲这样死死盯着她的原因。
口袋里的录音笔可能是她睡迷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