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雪,他们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前天刚来过,今天又来?胡子虽然多行为凶残,但也极少干杀鸡取卵的事,甚至互相之间还有约定,不重复抢劫同一个对象。
但现在人们没时间深究,因为原来存在外面的粮食被洗劫一空,家家户户都从密窖里取了新粮出来,现在正好被胡子撞个正着。
如果今天再被抢光,那就不是好不好过年的问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饿死在这个冬天里。
一瞬间,大部分人就想到了这种后果,再加上家人的哭喊声,一下子刺激了这帮汉子的神经。大家伙发一声喊,哄地一下四散而去,奔向自己家里。
“回来,你们这样不是他们的对手……”
“大家集中力量……”
容村长爷俩儿站在原地,没急着回家,因为他和独孤遇有官身,历次抢掠,胡子都不会动他们家,另一个原因,是想将大家组织起来,才能做有效的抵抗。
一般情况下,如果反抗激烈,让胡子觉得不偿失,差不多也就退了。当然,此前谁家受了损失,或者死了人,就看运气了。
但这回事出突然,两场先后燃起的大火又分散了人力,让大家的心完全乱了。
“爹,你先回家,我去看看。”听着越来越多的哭叫声,容凌风的心头忽然浮起叶灵蕖的身影来。他觉得,如果那个姑娘在,此时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或者说,是不是如果那姑娘在,胡子压根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因为谁都知道,那天夜里叶灵蕖一出现,胡子们就退走了。
事实上,每年独孤遇他们家人在的时候,胡子因为惧怕他家的几个高手,都不敢大规模地来,只敢在村边抢上几家,然后飞速远遁。
一想到这两个人,他的心里又是一阵烦乱,连他爹在后面叫他都没听见。
他选了一个声音最大的地方,奔了过去。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数处火起。火光中,一个个穿着皮袍子、棉囤子的身影,一边怪叫一边纵横来去,从一间间屋子里拎出袋子、篓子,或者揪出一只只鸡鸭鹅,挂在自己身上或者旁边的马背上。
“住手,把东西放下。”容凌风冲到附近一家门口,正好有一个胡子拎着一只大鹅脖子从墙里跳出来,立即上前阻止。
那只鹅不停地扑棱着一对大翅膀,把那胡子吓得胳膊伸出老远,脑袋向后躲着。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倒是有几分喜感。
“小子,别碍事,爷忙着呢,不想杀人。”那胡子约五十来岁,背着一把大刀,看身形是个练家子。
这也是容凌风找上他的原因,自被他爹送出去学武,也有六七年了,感觉已有小成,可惜一直未曾真正一战,否则怎会让叶灵蕖他们抢了风头?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这些胡子正好让他拿来立威,说起来还要谢谢他们!
“少说废话,赶紧把东西放下,小爷就放你一条生路。”他觉得高手应该霸气一点,于是便说了一句狠话。
“哟呵,没看出来,还挺硬气。”那胡子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年轻人,露出几分赞许,“也好,要是你能从爷手里走过三招不倒,就算你赢了,不光俺放下东西立马就走,所有俺这咎子抢的东西都还给你,自此再不踏入仙马泉村一步。”
“好。”容凌风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脚步一错就要动手。根本没想过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大口气,只觉得一个能钻人家里掏鹅窝的人,能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角色?
那胡子一摆手,“等等,还没说你输了咋样呢?”
“就凭你?我怎么会输?”容凌风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破皮袄,一身油渍的中年胡子,怎么看也看不出一点高手风范。
“哈哈哈,妈了个巴子的,你当老子是啥?得了,爷也不跟你费话,既然都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