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洗,带着两手鸡毛湿淋淋地赶了过来。
“咋了丫蛋儿?是不是又有不开眼的来闹事了?”“丫蛋儿”是叶灵蕖的小名,只有她才偶尔这样叫。
“没事,妮子。这几位不知何事堵在门口,我正在问情况。”黑兰知道这丫头对叶灵蕖真心实意地好,自己又勤快,跟她很亲近,怕她莽撞吃亏,便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一起面对这些人。
“你找帮手来也没有用。你快让叶灵蕖那贱人出来给俺们一个交待。要不俺们就把你们这个破家给拆了,就当赔俺几家几个小子遭的罪。”那汉子扯着嗓门喊叫着,明显是故意让左邻右舍听到。
“你嘴巴放干净点,挺大一老爷们儿,堵在人家孤儿寡母门前骂人,算啥能耐啊?你瞅瞅你瞅瞅,还带一大帮人来,真是欺负丫蛋家没人还是咋的?丫蛋家人少,还有俺在呢。”
这功夫叶灵蕖已经来到近前,听关妮子错用了词语也不介意,冷静地从两人中间穿过,来到那大汉对面。“大过节的堵在我家门口叫骂,想必有不满之处。说说吧,看看我叶灵蕖哪里做得不对,让众位乡亲如此义愤填膺?”
大汉见正主出来,也不再啰嗦,从身后一人手里拿过一个陶罐,“咣当”一声砸在地上,里面汤汤水水溅得附近到处都是,还有澄黄、灰黄的一瓣一瓣的东西散落开来。几人细看之下,才发现那都是一块一块的果肉。
是罐头!变了质的罐头。
叶灵蕖低头看了一眼,也没管自己裤脚沾上的泥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大汉。
“大家看看啊,这就是这贱人做的破玩意,都烂了还拿出来卖,把俺几家的孩子吃坏了肚子,差点丢了命。”那汉子梗着脖子向逐渐围过来的邻居们吵吵着。
那个年代业余生活极端匮乏,平时也没娱乐项目,可下有个热闹看,不少人开始往这边聚集着,见此情形开始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