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此话何意?”
白莫风早已不再是翩翩公子的模样,此刻眉眼深沉的看着面前的人,还真是十足的权臣模样。
“阿弥陀佛。”福慧双掌合十,佛串垂在胸前摇晃。
“贫僧福慧那日夜观天象,大吴如今真龙坐镇,鼎盛必定百年不衰,可向来是凤凰焚着自己绕真龙盘桓,现今却是龙身盘踞凤凰周围,隐隐竟有护凤再冲九霄之意。
凤凰本已浴火而生,再冲九霄,真龙恐有险难,帝位危矣。”
福慧大师说罢,口中继续念着阿弥陀佛。
意思就是说,陛下如今对皇后百依百顺,皇后就算眼下对江山没什么想法,也迟早会做出不利于江山社稷的事。
白莫风此前对于这些事是相信的,如今,他想信就信,不想,就不信。
毕竟此前,可是经他的手算出,皇后若不为帝,性命堪忧。
如今,不也活得好好的么?
“福慧大师,恕本相愚钝,不知您这些话,何意?”
福慧蹙眉看向白莫风,此前可是与陛下、翼王齐名的京城少年郎,怎么可能听不到他话中的意思。
书房中沉浸片刻,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笨重的脚步声。
柏子衿在院中想了又想,生怕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问题。
否则,她客客气气的将和尚请进门来,他怎么一脸苦相的看着自己?
“相爷,夫人在书房外。”
白莫风朝着门外看去,柏子衿挺着肚子脸色有些焦急的往里张望,白莫风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夫人先坐会儿,事关陛下皇后,与相府无关。”
侍从一听便明白了,出门好声劝慰了丞相夫人,将人带到院中小坐。
白莫风给主持换了杯茶,却不似想要留客的模样。
福慧大师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丞相想必已经明白了贫僧的意思,还望丞相大人能真正为社稷着想,为陛下着想,好生劝慰一番才是。”
“福慧大师所言,恕本相无可答应。”
“唉。”福慧摇头笑笑,起身再念一句:“阿弥陀佛。”
白莫风脸上挂着客气得体的笑,随之走到院中后,便扶着柏子衿起身,并不打算亲自送人出府。
福慧大师遥遥的看了柏子衿一眼:“丞相夫人…心结抑郁,此结恐至六亲缘浅,若要破解,则要放宽心、看身侧、多畅言。”
柏子衿被他这番话搞蒙了,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白莫风。
“你不是说,他说的事与相府无关?”
难不成在自己心里,她不是相府的人不成?
白莫风一时间脸色也阴沉了许多,“福慧大师,本相敬你身份,这才礼遇有加,方才书房所言已是大逆不道,怎么,本相不答应,你便要咒本相夫人?!”
“阿弥陀佛,贫僧言尽于此。”
“诶……”柏子衿想要上前追问,被白莫风一把拉回,脸上带着怒意神色:“我去。”
福慧看着追上来的丞相大人,回身立在门廊处,“丞相大人若是想知道破解龙凤……”
“本相问你,静安寺与开福寺,相距不远吧?”
福慧大师静默片刻,颔首告辞道:“贫僧告辞。”
开福寺太妃此前还是皇后娘娘的义母,可自从皇后娘娘回京之后,一向对江予月满意之至开福寺太妃竟然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白莫风后来探查才知其中缘由。
虽然他也不想怀疑开福寺太妃,可眼下他的行径,就让他不得不怀疑几分了。
柏子衿再次出现在白莫风身侧,“夫君,怎么回事?我六亲缘浅要怎么破解?”
“别听他胡言。”白莫风扶着慢慢往后院走,摒退了一众,为了避免她多心,便讲了几句方才在书房中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