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从哪来的?怎么都是三三两两,连甲胄都没有?”宣武门外,丁洋扫了一眼从各处手持五花八门的兵器朝自己而来的人手,制止了身边士兵的戒备,随即从最中间一处身穿官服衙役服饰的人身上看出了端倪,对方是大理寺卫狱的典狱长。
“卑职大理寺典狱长卫原,奉大理寺卿命令,前来听候长公主调遣,效命疆场,有死而已。”卫原丁洋认识,他自报家门之后,很快,太常寺和鸿胪寺等朝廷机构的日常护卫衙役也全都将自己的来历和人数报了上来。
作为大晋朝堂之上最重要的政务部门,六部九卿几乎掌控着这个庞大帝国的所有权力。但是在如今京城被围,时刻需要厮杀的关头,来增援巡防营和禁军的,却只有这些部门的护卫衙役,那些日常进出穿金戴紫的官员,却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人选择站在禁军身边,和他们并肩作战。
“副统领莫急,还有我们!”丁洋脸色变得极为凝重,他已经本能的感觉到了墨南湘在承明殿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命令去收缴世家的私兵,所以才紧急将这最后守备朝廷的护卫抽调出来增援自己。但是他的思绪还没来得及展开,远处再度来了一群人。他们的服饰更加杂乱,而且也看不出丝毫当官当差的迹象,更像是一群百姓。
“我们是奉各家家主之命,前来听候长公主差遣。”为首一人年纪不大,甚至于说只是个半大孩子,但是却手持一杆长枪,走到丁洋跟前,有模有样行礼道“家父是大理寺卿张建帧,我叫张秋水,今日带家中护卫二十一人,来找将军讨军令,杀贼立功。”
“还有我们!”张秋水话音未落,周围开始不断涌出各式各样的人手,数量不多,从十几人到数十人不等,但是和张秋水一样,全都是和张建帧一样的寒门官员的子弟和护院,此时稀稀朗朗,站满了整个宣武门前的大广场。
“将军莫急,我们父辈刚从承明殿传来命令,让我等立即率家中所有能战之男丁,毁家纾难。”张秋水年纪不大,但是和父亲张建帧的性子一样,说话有板有眼,见到丁洋欲言又止,当即道“我们也想在战场上杀敌报国,不负男儿之志。”
“兄长说的不错,我们想杀敌报国。”站在张秋水身边的是戴胄的长子戴恒,相比较张秋水还算平静的面容,显得很激动,朝着所有人一挥手道“朝局如此,孰是孰非,已经不重要了。现如今贼军就在城外,意欲颠覆我朝江山,我等不能袖手旁观,今日愿将这一腔热血撒遍京城,让天下百姓好好看看,谁才是这个国家的中流砥柱。我等当努力杀敌,不堕父辈风骨传承。”
这一句话引来了无数人的欢呼,很显然,这些年轻人虽然看起来还很稚嫩,但是却热血喷涌,活力无限,几句话就引发了所有人的共鸣,甚至于值守宣武门的巡防营将士都情不自禁的抬头看着他们,露出了一丝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