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成这样了?”墨南湘神情古怪的看了一眼楚梦溪,但是随即心思急变,转而上前朝着皇帝开口道“皇兄,欧阳少主此前在人蛊之祸中为百姓出力不少,若不是他及时增援楚姐姐,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如今被打成这样,若是让百姓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被豪门公子殴打,岂不是又要闹翻了天?”
“白驼山少主,汉家后嗣,安西故地遗民,欧阳岚,拜见中原正朔,大晋皇帝陛下!”墨南湘的话让皇帝脸色明显变得阴沉了不少,不过不等他开口,欧阳岚就已经扯着嗓子勉力跪了下来,一开口就报出了自家的名号道“白驼山世代坚守西北,奉中原正统,今朝拜见皇帝陛下,请陛下垂怜。”
“你是我汉家族裔后嗣?”他这一句话出口,连太后都跟着惊呼起来,欧阳岚身上已经没有多少汉人的特征,反而更多了不少西域人的样子,身材高大,深目高鼻,肤色白皙,怎么看都和中原人差别甚大。
“太后说的是,白驼山本就是毒圣麾下四大宗门之一,虽远在万里之外,但是世代心向中原,我等汉家遗民坚守西北,期盼中原王师收复故土,已有百年之久。”此时的欧阳岚一改嬉皮笑脸的神情,变得肃穆无比道“虽处境艰难,饱受异族欺凌,然百折不回,不论身处何等境遇,终究是血脉相连。此次人蛊之祸,发生在中原,但是身为汉室一员,欧阳岚责无旁贷,只是尽心尽力而已。”
“说得好,快起来!”皇帝有些动容,欧阳岚的出现和这一番话对于他来说比起此次萧子远惹事本身更为重大,所以亲自将欧阳岚扶起来之后点头笑道“安西故地失落,乃是我中原之痛,朕无德无能,不能收复祖宗故土,让你们这些臣民受异族压迫,是朕的过失。难得你能危难时刻,帮助梦溪平定人蛊之祸,朕心甚慰。朕要给你使臣待遇,在京城多住些日子,朕有空想听听安西那边如今的境况。”
“欧阳岚随时等待陛下召见。”这句话让欧阳岚心头一喜,急忙躬身行礼,但是他这浑身是伤的模样却在此时变得刺眼无比,也瞬间功夫让萧恒脸色大变。
皇帝的心思他知道,在如今大晋无力收复西北的情况下,欧阳岚的出现和刚刚的表态无疑代表着西域的人心,代表着即使失落百年之后,那里依然还有人心向中原,怀念汉家朝廷,这对于皇帝来说有着重大的意义。
而反观欧阳岚现如今的遭遇,萧子远的这一顿拳脚在欧阳岚得到使臣待遇之后无疑瞬间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也让原本的罪名瞬间又加重了一层。
“陛下莫要听信这来历不明之人的话,西域和中原相隔万里之遥,他不过是一介江湖草莽,如何能够代表西北民心?”萧恒想到这里,急忙阻止道“更何况,他自己也说了,他是毒宗一脉,擅长用毒,子远和他在乾丰楼大起争执,却昏迷至今未醒,只怕就是他自己捣鬼,故意使苦肉计,还贼喊捉贼,给子远下毒,好撇清自己的关系。就算是人蛊之祸,那也有可能是他暗中出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陛下不该草草决断,而是该查一查,他欧阳岚是否也参与了人蛊之祸。”
“皇舅你什么意思?”这一瞬间,墨南湘脸色一变,随即呵斥道“皇舅是说萧子远装晕试图躲过罪责是欧阳少主所为?我看使苦肉计的该是他自己吧?乾丰楼里,当着本宫的面打人,我亲眼所见,难不成皇舅是觉得本宫也是眼瞎了不成?”
墨南湘一番话可谓是说的非常直接,紧咬不放,而且一下子打在了萧恒的软肋之上。到了这个时候,乾丰楼事发到如今已经快大半天过去了,萧子远却还没醒,他是心头无着,既担心对方被欧阳岚下了黑手,又唯恐事情是真的,萧子远突然醒转,到时候辩无可辩。
“吵什么?萧子远是中毒还是装晕逃脱罪责,试试不就知道了?”皇帝摆了摆手,制止了两人的争吵,转而朝着楚梦溪开口道“梦溪,萧子远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