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承明殿那边没发生什么吧?”大理寺内,当楚梦溪匆匆抵达的时候,张建帧和戴胄也是一脸疲惫,但是神情却放松了不少,前者更是见面第一句话就意有所指。
“叔父你知道承明殿那边在说和亲的事?”楚梦溪看着对方神色不定道“这是皇族内部议事,陛下应该不会提前告知你吧?”
“说和亲?”这话直接让张建帧一阵摇头,随即苦笑道“王妃,是这样的,大理寺内接连遭逢变故,微臣怀疑和朝中重臣乃至于皇族亲王有牵连,所以暗中密报陛下,设法转移朝堂视线,给微臣一点时间清查此事,只是不知道,陛下说的是和亲。”
“好深的心机啊!”这句话一出口,楚梦溪是倒吸一口凉气,转而微微苦笑不已,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位皇帝,和记忆中前代皇帝的性子是截然不同,是切切实实的圣心难测。
她刚得知大理寺的事情之后,还以为皇帝确实是给张建帧打掩护,好让大理寺暂时避开众人视线。但是现在看来,拿着和亲来掩人耳目,只怕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大理寺,而是背后隐藏着更大的谋算。
从承明殿内召集在京的所有皇族议事来看,这分明是在皇族之中寻找什么,却将墨南湘推了出来,从而彻底激怒墨南宸,让其和墨北欢当庭对峙,他却在九龙御座之上俯瞰众生,将所有人的反应一一看在了眼里。
“他这是要做什么呢?”楚梦溪不禁开始自语,皇帝明显有自己的用意,算计了所有人,这么大的阵仗,不可能真的就为了和亲这种事情,而且对方还说过,这件事会拿到朝里进行廷议,只怕到时候会引发更大的喧哗和波动。也就是说,皇帝的目的不一定仅仅只是皇族之内,而是意在整个朝堂。
“王妃,您在想什么?”张建帧和戴胄见到楚梦溪良久没有说话,有些奇怪对方变幻不定的脸色,不过也仅仅是这一瞬间,楚梦溪迅速压住了心中的念头,转而看向两人道“大理寺审出了什么结果?”
“曾万全在审理楚相一案之时,将消息透露给了外人。”张建帧脸色沉重,看着楚梦溪欲言又止道“包括定罪所需要的证据和口供证词中的漏洞。”
“是给墨南宸的吗?”楚梦溪瞬间脸色变了,但是随即又自顾自摇头道“墨南宸负责主审此案,虽是早有预谋,从乔灵儿出事到父亲被抓,短短数日之内,部署这么多事情,还派遣传旨钦差前往边军三大营地,他一个人完成不了。”
“王妃所言甚是,宁王殿下他,除了抓捕楚家相关人手,派人传旨之外,其他的事全部都是曾万全暗中通知其他人完成的,包括所有的证据收集。”张建帧跟着点头道“就是那些一封封往来书信,全是曾万全事先透露,然后有人从中补齐,最后用了不知道什么办法,送到了宁王手中。”
“叔父觉得曾万全的口供可信吗?”楚梦溪没理会旁边月儿脸色的变化,转而自顾自理清楚头绪之后摇头道“墨南宸身为主审,他需要安排人手调查取证,如何会需要通过曾万全?素日里也不曾见他和曾万全有何联络。”
“曾万全的口供微臣觉得可信。”戴胄是负责刑讯之人,对于这一点知道的很清楚,所以当即点头道“微臣和寺卿审讯之时,连王妃给的毒药都用上了,绝对不会有错。只不过按照曾万全所言,他也不清楚背后主使之人是谁,而且和他此前授命卧底大理寺之人也不相同。所以这口供——”
“我知道,这件事布局周密,甚至于从吴田志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针对我楚家落子,又如何会在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主簿身上露出太多痕迹?”楚梦溪微微一叹,转而看着张建帧道“彼时,墨南宸刚从北境归来不久,他如何能够部署这么大的一盘棋和父亲对弈?”
“在这天下的棋局之中,墨南宸还没有执棋人的能力。”楚梦溪悄然叹息了一声,她早就知道墨南宸是如何入局的,却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