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昊呼出一口气,似乎压制着心底的哀伤,继续回忆。
“我当时出去得急,门是锁上了,还是只是随手带上,已经不可能记清了。我只知道,当我结束游戏回到房间,已经凌晨两三点了。
“怕惊醒床上的田蜜,我没有开灯,一路摸到床边。躺到床上,我像往常一样,去抱她,不料,却抱了个空。我又接连在床上摸索一番,发现床上空荡荡的,她根本就不在!
“这对我来说,可是个不少的惊吓。我立刻跳下床开灯,确认她的确已经不在屋里,只有手机还在床头。但当时我还不至于到特别恐慌的程度,我想她是不是夜里肚子饿,找东西吃去了。总之,我还没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我立刻一个一个去问我那些同学,有没谁见到田蜜。问不出结果,自然就惊动了农庄的老板与服务员们,他们也都起来帮着找。
“整个农庄找遍了,依然连田蜜的半个影子都没发现。我还打了电话回她学校,但艺术学院的室友也表示,她并没有回宿舍。
“一直折腾到天亮,毫无结果。她没有回来,同时,整个农庄也找不出任何的,关于她去向的线索。整个人就这么离奇消失了,就好像没来过农庄似的。
“到了这一步,只能报警了。警察来后,仔细了解了事情经过,但因为并没有任何可疑的打斗、凶案迹象,也只能先按失踪处理。
“这一失踪,就是整整一个月过去了。直到一个月后,警察接收到可疑线索,在距农庄十来里路的山沟里,一个果园中,找到田蜜!
“可以说,是警方把田蜜从软禁中解救了出来。田蜜当时被关在果园那幢孤伶伶的小楼房二楼,虽然没有被捆绑,有吃有穿,但显然行动是受限的,很难有机会踏出那幢小楼半步。
“软禁田蜜的,是果园主,一个已经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一个老杂碎,牲畜!这个名叫冼金柱的老光棍,就是个偷鸡摸狗的东西,平时手脚就不干净。我们猜都能猜到,那晚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老东西潜入休闲农庄偷东西,摸进田蜜睡觉的房间,没想到碰见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在睡觉,肯定是用什么东西把她弄晕了,然后偷偷背出了农庄,带到山沟里的果园,藏了起来!
“这一个月,山沟的房间里,就只有老杂毛跟田蜜两个人。田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与外界的联系全切断了,完全沦为了老杂毛的私人物品。整整一个月,每天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不说了,你是男人,想想都明白!
“但你如果以为这是我最悲伤的事,就想得太简单了。最让我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的,还在后头。
“警方以非法拘禁罪逮捕了老杂种,按说,判刑是肯定的事情。但是,老头却没过多久就出来了。知道为什么吗?田蜜!没错,就是田蜜为那老东西开脱,说从头到尾,不存在禁锢,不存在侵犯,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事情在她嘴里,完全变成了另一种面貌。她说,她与冼金柱早就私下认识,那晚是她自愿去冼金柱果园的,也是她强烈要求在果园留下来,与冼金柱快快乐乐,过二人世界!
“她为冼金柱进行的这些开脱,把我给听傻了!由于她过于坚持这一说法,所以,冼金柱根本就无法被定罪。
“不仅如此,冼金柱被释放后,她俨然与他就是一对忘年恋人,两人仍时不时见面、约会!她周末不顾我的哀求劝阻,跟我呆在一起的时间极少,反倒是继续跑到果园去,在那里,同冼老头、冼恶棍过夜!
“那时太年轻的我并不懂,有一种疾病,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后来,有做医生的朋友给我分析,我才明白过来,田蜜正是在被禁锢、与世隔绝的那一个月里,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相信,对这种综合征,你肯定不陌生,毕竟,新闻时不时会报道出这样的案例。这种东西,又被大家称为人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