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是别的人，对他这么说，又或是在他没有遇上陆明伟夫妇之前，陆羽一定认为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疯掉了。

可是，这句话乃是上官凝霜对他所说。

而且他还见识过，陆明伟夫妇是如何违背的天地大道。

他，是目击者。

事实上他也早已有所察觉。

天道大道是假的，这岂不是意味着，这方天地也是假的？

如此说来，这世间万物

他认识的每一个人，甚至包括了他自己，都是假的？

所以上官凝霜这句话，纵然是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陆明伟夫妇他也亲眼见证了。

不得不说的是，上官凝霜的这个想法，着实离经叛道，这要传了出去，怕不得要被当做是魔道处理。

当然，她是魔道。

“小霜，你可把我吓着了。”陆羽苦笑连连。

上官凝霜的这番看似走火入魔的言语，陆羽却心知肚明。

但也着实是让他很难接受。

半响，他补充了一句，“按你这么说，这天地大道是假的，那么你和我，也都是假的。”

“我没这么说过。”上官凝霜摇头，说道，“我只说这天地大道是假的，没说过你是假的。”

陆羽没有做声，而是平静地与上官凝霜对视，以其获得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上官凝霜却施展了御气之术，朝着南疆的方向飞了出去。

显然她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

陆羽愣了愣，跟了上去。

他也没有再问，而是仔细地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假设。

假设上官凝霜所说为真。

那么就如他问的那样，他和上官凝霜，是不是假的，这世间万物，又是不是假的。

但这个问题，却是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

首先，他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是假的。

其次，除了他以外，再假设上官凝霜也不是假的。

再次，他也不认为这方天地的天地万物是假的，包括这方天地的芸芸众生。

而上官凝霜刚才也说，她只是说过天地大道是假的。

也就是说，她也认为这方天地，除了天地大道以外，其他的都是真的。

如此说来，这陆明伟夫妇，为何会无视天地大道的规律，好像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陆明夫妇就是一个漏洞。

恐怕，还是这方天地唯一的一个漏洞。

这，着实骇人听闻，又是如此荒诞，偏偏这好像又与他和上官凝霜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

寻思着，陆羽只感遍体生寒。

与此同时，一股极度的压抑弥漫在他心头。

不管他作何种设想，两人已是穿过了东极与南疆的边界。

当他回神过来，才发现到，他和上官凝霜早已深入南疆好几万里。

“小霜你来南疆想干什么？”陆羽愕然，其后问道，“你不找上官兄了？”

之前，就已说好。

她要带两人干一件大事。

为此，上官金明还在东极修行界等了一年多。

所以陆羽并不认为，上官凝霜所的那件大事，与陆明伟夫妇有关。

那，至多只算得上是他与上官凝霜的私事。

上官凝霜淡淡的道，“不用，等他发现我再不回去，他自然会顺着这一路的蛛丝马迹寻我。”

听罢，陆羽不由暗叹口气。

他听得出，这上官凝霜是把上官金明的耐性，都算得清清楚楚了。

“那么小霜，你接下来是准备要去干那件大事了。”陆羽转头，咧嘴一笑。

“不，在干那件事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