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联酋七个酋长国当中,在北部横插一道的沙迦是唯一和所有酋长国都接壤,而且在波斯湾和阿曼湾都有海岸线,地理位置相当优越。
正因为如此,沙迦的历史非常悠久,迪拜和阿布扎比还是狗都嫌的荒滩时,这里就已经是阿拉伯半岛衔接中亚的安西的门户了。
阿拉伯世界文化之都——沙迦的这个头衔可是联合国教科文给封的。迪拜是商人,阿布扎比是贵族,沙迦就是学者。
文化人总是不如商人精明,所以发现油田后,迪拜和阿布扎比动手更快,有了钱又立马疏浚被淤塞的港口,所以如今人们只知道迪拜和阿布扎比,而不知沙迦。
相对落后倒也保留了沙迦的传统,这里是当今阿联酋最保守的城市,在迪拜和阿布扎比都能开怀畅饮,在沙迦必须躲在房间里锁上门偷偷喝。当然,前提是你能找见不要命敢卖酒的人。
有知识的人都非常清高,何况沙迦是阿联酋如今宗叫氛围最浓厚的城市。人家不追星不提倡偶像崇拜,不信奉那啥的中国队和卓杨在这里得不到追捧。
无所谓,其实中国队也和沙迦人打不上交道,因为这里所有的工作者,酒店上下,赛场里外,商业街农贸市场旅游点,其实都是外籍务工,本地人只读书和享受生活。
沙迦人口150万,超过120万都是外籍打工仔,一般人想在这里遇到个本地人比碰见鬼都难。
碰见罗纳尔多很容易。
“罗尼,对这里,你还有印象吗?”眺望着海岸,卓杨问大罗。
“没有。为什么我要有?”大罗摇着他的肥头大耳:“我和你一样都是第一次来……沙迦,以前没来过,听都没听说过。”
“是呀是呀。”卓杨笑着点头,因为他也不确定。
很模糊了,而且那会儿也没有世界地图。只是依稀记得羊一和摩里黑游历完欧罗巴一无所获返回中原时,因为波斯那里仗打得不可开交阻塞了道路,他俩往南绕到瓦吉国乘船一路向西,然后从索兰基国登岸北上抵达了西域。
卓杨查过,瓦吉国——史学届也叫瓦吉王朝,地盘就在如今的阿联酋,虽然短命但时间恰好能对得上。索兰基国则是现在巴基斯坦南部。
羊一和摩里黑在瓦吉国坐船的那个港口当地人称为‘杀鸡’,至于是不是现在的沙迦,那就不得而知了。
梦境世界的渊源,这些年卓杨和大罗联系却并不紧密,见面基本都是在颁奖典礼等社交场合,像今天这般私会,着实是头一遭。
虽然大罗被卓杨2016年那句‘羊一找到了自己’惊住,可对于他来说,梦境世界的记忆流逝太快,‘羊一大人’几乎成为了记忆深海被掩埋的游丝,不足以串联起星点且隐约的线索。
2008年大罗在米兰科莫湖畔给卓杨讲述故事时,距离1998梦境已经过去了十年,而现在距离他讲故事又过去了十年。
没有在灵魂上刻下印记的执着,二十年其实就只不过是上辈子,几乎所有人都不再记得上辈子的事情,大罗只是不例外。
如果能留下些什么,更多也是恐惧和刻意回避的情绪,所以每次见到卓杨,大罗想问点什么,但欲言又止,不知从何问起也不敢问。
卓杨关于梦境的记忆也在飞速流逝,但他有蔻蔻和留仙观这两个极其重要的灵魂媒介,所以需要想起时又总能找见一些。
大罗这次跑来沙迦,不是找卓杨追问前生后世的,他作为影响力巨大的足球名宿,被亚足联邀请来走走秀,等于互相蹭热度。
即便不谈梦境渊源,卓杨和大罗也有很不错的老交情,而且大罗基本上可以算足坛头号‘卓吹’,类似‘超出我认知的足球’的话不绝于耳。
二人从窗边重新坐回沙发,沙迦没有酒,大罗也不迷恋这口,他一贯钟情可乐。在门板牙缝里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