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杨看来,谢莉尔和薇薇安没什么两样,都是不可思议地背叛自己恩爱已久的丈夫,都是痴迷于滚滚红尘的无尽诱惑。要说有什么不同,只不过谢莉尔是二十岁的青春娇娃,薇薇安是三十出头的小姐姐,仅此而已。
卓杨没有经历过这些,他和瑞莎科娃说起来其实谁也没有背叛谁,还是他甩了瑞莎。但他知道那种难过的心情,他知道那段时光有多么难捱。
他没有不懂装懂的给默姥爷讲大道理,没有自以为是去抛洒那些自己都做不到的心灵鸡汤。这是卓杨非常好的一个优点,闲时插诨打科他是个话痨,但遇有事情卓杨绝不夸夸其谈。他只是默默地听着默特萨克倾诉,一边陪着他喝酒一边安静倾听,直到默姥爷把这一切讲完,直到他讲完之后长出一口气。
卓杨又打开一瓶啤酒递给默特萨克。
“佩尔,我不懂爱情,我也不会劝人。只不过,我曾经从晓青那听来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你不妨听一下试试。”
“你的不甘心,到底是对她难以割舍,还是潜意识里愤怒自己没有机会报复她?”
“佩尔,相信我,谢莉尔配不上你。”
说完卓杨再次一言不发,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许久,卓杨再扭头看时,默特萨克已然泪流满面。
我在夏天认识你,又在夏天与你别离,就像夏天的阳光必然灿烂无比,而夏天的骤雨也都是乌云卷日。这个初夏之夜幽静的楼顶露台上,六尺男儿默特萨克当着他兄弟卓杨的面,哭得撕心裂肺。
默特萨克双手蒙着脸嚎啕大哭,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他在兄弟身边不再去隐藏感情,把这份沉重的肝肠寸断淋漓尽致地释放了出来。卓杨就和他肩并着肩坐着,安静地陪着他,他的兄弟在陪着他。
许久,痛哭化为哽咽,哽咽继而无声,他埋头抽泣。终于,他仰头看着星空,眼眶里不再有泪水涌落。
卓杨递给他一瓶啤酒,默特萨克一口气牛饮而尽,垂下手中的酒瓶长长打出一个酒嗝来。
“我没事了,谢谢你,卓杨,我的兄弟。”
卓杨咧着嘴笑了起来,他拍了拍默姥爷的肩膀,正要再给他拿一瓶啤酒时,却发现酒已经没了,喝完了。
此情此景,男儿释然,无花尚可,岂能无酒。
六剑客都是神经大条之人,但要说谁的心胸最为宽广,则非默姥爷莫属。大块头有大心脏,大个子有大智慧。一场痛快的宣泄之后,默特萨克真得豁然开朗,丝毫不再矫情,那个宠辱不惊的佩尔·默特萨克成功回归。
在去往酒吧的路上,卓杨陆续接到兵分几路前去打探消息的兄弟们的电话,显然都已收获了不同的答案。于是,大家索性约好在刀疤里贝里家的左岸碰头,一起陪姥爷畅饮一番。
大家再见到默姥爷,都明显感觉他轻松了很多,神情中没有了沉重,印堂也不再发黑。可别人都好说,唯有刀疤里贝里一脸的气不忿,说话都呛火似的愤愤不平。
原来,大家这几路情况很不相同。小猪施魏因去找马里奥·戈麦斯,戈麦斯却对此毫不知情,还拉着小猪盘问了半天。放心不下,火枪手干脆跟了过来。二哥蒙托利沃和屠夫德容去了默特萨克父母家,就在姥爷租住公寓的同一条街上。老两口也只知道儿子和女朋友分手了,具体什么情况,为什么分手,一概不晓。
只有刀疤和瓦西芭这一路见到了正主谢莉尔,里贝里的气愤也正是为此而生。
瓦西芭电话联系后,如约而来的谢莉尔很坦然告诉他俩自己和默特萨克分手了,但她没有提立陶宛老男人的事。毕竟再怎么擦脂涂粉,也掩盖不住这件事情的龌龊。她很狡猾地绕开了引发事故的根源,只强调分手是酝酿已久的必然。
在谢莉尔的言语中,默特萨克一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