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锦兮气得横挑眉毛竖挑眼，他找死啊，居然当着厉唯衍这么数落她，她难为情死了。

厉唯衍微笑，他知道叶东宁是想赶锦兮回去休息，她连续守了好几天，没日没夜的，一张脸瘦得只剩三根指头大小了，眼窝也陷了下去，显得那双眼睛大得吓人。

她要再不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只怕身体会吃不消。

“姐夫，快把你的臭狗屎领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别再折腾我们了。”叶东宁挥了挥手，这几天，他想照顾妈妈，都被姐姐赶了回去。他知道她是恼他不告诉她妈妈的病情，所以凡事都要亲力亲为。他理解，却也心疼。

厉唯衍看着她气恼地要去追打叶东宁，他连忙伸手揽住她的腰，“好了，走，我们回家。”

锦兮偷眼瞅他，有些不安，“我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味道了？”

厉唯衍摸了摸鼻子，她这几天不眠不休地照顾叶母，根本顾不上打理自己，头发油得全贴在了耳边，还真的有点味道，“真话假话？”

“废话，当然想听真话了。”

“嗯，确实有点味道，不过，我喜欢。”厉唯衍将她掐过来的手攥在掌心，“生活就是这样，哪里总是光鲜亮丽的。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去我家时，我家乱成垃圾场的情形吗？”

锦兮想了想，想起他头上扣着一个便当盒，就忍不住想笑，是啊，这就是生活，不是偶像剧。哪怕病得一塌糊涂，也会光鲜亮丽地出现在荧屏前。

她慢慢释怀了，可是到底还是有点小女儿心思，“那你会嫌弃我吗？”

“嫌弃你什么？”厉唯衍明知故问。

锦兮拉了拉头发，局促道“生活化……”

“不会，我会觉得很可爱。”

锦兮脸红了红，厉唯衍已经拥着她走向电梯，六班电梯，上下频繁。有一班电梯停了，正好是他们站着等的那一班，电梯门开了，人潮涌了出来，有病人家属也有医生护士，各自神色匆匆，焦躁不安。

她记得，曾经有人说过，以前觉得生个病要生要死的，住进医院，才发现四周所有的人都得了这个病，心里一下子平衡了。

锦兮想，这真是变态加病态的思想。

此时，电梯里走出来最后一个人，锦兮与她四目交接，顿时怔住。那是怎样的眼神，她说不出来，有怨恨，有不忿，有嫉妒，像箭一样射了过来。

锦兮看着她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保温桶，与她擦肩而过时，故意狠狠撞了她一下，“你……”

刘言心头也没回的离去了，锦兮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奇怪。厉唯衍微眯着双眼，眸光深沉难懂。他揽着锦兮走进电梯里，锦兮还是想不通，不由嘀咕道“刘言心怎么在这里？”

厉唯衍没有答她的话，不着痕迹的转移她的注意力，“晚上想吃什么，要不我打电话让德月楼送外卖过来？”

锦兮的注意力很快放在吃的上面，跟厉唯衍讨论起晚餐吃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