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一张脸啊！

除开眼睛以上，全是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类似腐肉一样得伤疤，根本看不清她原本的容貌。

“呕！”

林若水弯腰，张开嘴就吐出一口污秽之物，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在场的几个人，在相继看到青鸢的脸后，皆忍不住呕吐起来。

青鸢目光死死地盯着林若水，看到她吐的上气不接的狼狈模样，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给本宫……给本宫脱了她的靴子，洛水曾经赤脚走过火炭之路，她脚心的伤疤，是会永远跟着她的，给本宫抬……抬起她的脚……呕……”

林若水边说边吐，虚弱不堪的揪着自己的胸口，嘴里苦涩无比。

“是……是！”

两个太监目光避开青鸢的脸，脱了她的靴袜，抬起了她的脚。

当林若水的视线洛在她脚心时，意外震惊全部汇集在她眼前。

青鸢的脚心，跟她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犹如十八岁妙龄姑娘的脚心，滑嫩似雪。

“你……你不是？不是她！”

林若水震惊不已，轻声呢喃，终于相信，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心中失落的同时，却又暗自窃喜。

她的威胁终于没有了！

青鸢白了她一眼，目光里，全是不屑一顾！

深深刺激了还在反胃的林若水，骨子里的自卑被激醒，她瞬间怒火上涌，不顾刚才的恶心不适，冲过去，连甩青鸢数个耳光。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鄙视本宫？本宫是皇后！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卑贱的医女。”

青鸢被甩的头昏脑涨，喉咙腥气上涌，她张开嘴，一口暗红的鲜血不偏不倚正好喷在林若水脸上。

那口血，犹如气流一般，冲破了压制它的封印，倾泻而出，那一瞬间，她长期被堵塞的喉咙终于顺畅无比。

“啊，好痛！”

林若水凄厉惨叫，捧着满是血水的脸趔趄的往后退去。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丫鬟簇拥上前，不安的寻问。

林若水只觉得脸上灼烫般痛，仿佛有东西在一点点腐食她脸上娇嫩的皮肤。

“好痛，我的脸……我的脸！”

她声嘶力竭的吼，疯狂地撞开扶着她的丫鬟！

整个牢房瞬间乱成一团，林若水的惨叫跟丫鬟们的惊悸声纵横交错，响彻整个天牢。

张总管的胃已经吐的只剩下酸水，此事才有精力观察天牢的情形。

目光巡到青鸢脸上时，又是一阵恶心反胃，他顾不上别的，朝两个太监大喊。

“还杵在那里干什么？快点给咱家蒙上她的脸，快啊！是不是还觉得不够恶心？”

小太监连忙捡起那块被林若水扯掉的黑沙，冲到青鸢面前，手足无措的替她带上。

“娘娘……”

丫鬟们的惊叫声不断，张总管这才意识的皇后娘娘，心慌大喊。

“快，扶娘娘出去找太医，快！”

痛苦不堪的林若水这才意识过来，撕心裂肺的喊，

“太医，快给本宫宣太医！本宫的脸要是有什么差错，你们个个都别想活命。”

血水模糊了她的眼睛，林若水紧凭剩下的一点光线，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走去。

她的视线一寸寸往前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透过血红的血水，她隐约看见门口转角处，掠过一抹熟悉的衣袍。

只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