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芙准备敬茶的时候,不知城守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想请敖阙做个见证人。
因为那天晚上,毕竟敖阙也在弄梅阁么。还是敖阙帮他成了这件好事。因而城守大有感激之意,也有对千芙的警醒之意。
但敖阙身份摆在哪里,城守也没指望他给这个面子。却没想到敖阙竟然答应了。
他一答应做这个见证人,便与主婚人无异,千芙是要朝他敬茶的。
当时敖辛看见千芙施了胭脂的脸上,有些苍白。
城守这个圆滑的老狐狸,看出敖辛对于敖阙意义非凡,因而还多备了一杯茶,让千芙也敬敖辛一杯。
敖辛坐在太师椅上,便看着千芙在敖阙面前福了福身,然后端着一杯茶敬了去。
她手上微不可查地轻颤着,低垂着的眼角发红。
轮到千芙敬敖辛时,敖辛没接,道“敬我就不必了,毕竟促成小夫人与城守大人的好事,我没有半分功劳。”
千芙随后又去向正室夫人敬茶,夫人面色僵僵地应承了。
晚宴时,觥筹交错,然敖辛却没什么胃口。这几日她都饮食清淡,且食得少,大抵是身子还没缓得过来的缘故。
敖阙顾惜着她,因而早早结束了应酬,便准备携着她离开。
哪想,一直在后院休息的千芙,这会儿却瞅准了时机,偏偏这个时候跑出来,拦住了敖阙的去路。
面对敖阙冷冽漠然的神情,她双目通红、莹莹含泪,倒似有千言万语想要与他诉说。
只是她还没近前,敖辛便移步挡在了她面前。她冷眼睨着千芙,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道“今日千芙姑娘新婚大喜,却擅自跑出来拦别人的去路,意欲何为?”
千芙颤了颤嘴唇,道“你让开,我有话与他说。”
敖辛勾了勾唇,道“你已嫁为人妾,却还有话与别的男子说?若是叫城守大人看见了,只怕千芙姑娘往后的日子不太好过。既然已经进门了,还是该和城守大人好生过日子。”
千芙瞪着敖辛,再无往日风情,嗓音微尖道“我叫你让开!我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说着就目光越过敖辛,又变得凄凄楚楚地看着敖阙,“二公子,你听我说,我心里只有二公子一人,请二公子千万相信我……如若二公子愿意带我走,只要能留在二公子身边,往后为妾为奴,我都毫无怨言……”
敖辛神色冷了下来。
敖阙是她的男人,可是这个千芙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肖想他、引诱他不成,还企图对他用下作手段,到如今自己嫁人当日,竟还恬不知耻地当着她的面说出要他带自己走之类的话来。
敖辛再好的脾气,也被千芙磨得干干净净。
况且打从一开始,敖辛就看她不顺眼。
敖辛嘴角漾开一抹森然的笑意,冷不防对千芙身后说道“城守大人,千芙姑娘的一片赤忱,你可听见了?”
千芙浑身一颤,脸上悬着泪,转过身去一看,看见城守不知何时竟出现在身后,脸上的神色极其难看。
敖辛道“千芙姑娘都嫁人了,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是没将城守大人放在眼里么,枉费大人一心疼宠呢。你这样做,是陷城守于不义,至二公子于不仁,二公子凭何要带你走?况且二公子还不曾瞧上过你。”
敖辛言辞间已隐隐有怒气,看向城守道“奉劝大人,好好管好自己的新妾。”
城守哪敢惹敖阙生气,连忙快步走过来,连连向敖阙赔不是,随后一把拽着千芙,转头就拖了走。
若没有今晚这插曲,城守往后待千芙还可能怜香惜玉。可如今,如何能怜惜得起来?
这个女人,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进了他的门做了他的妾,竟还想着跟别的男人走,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这一点。
城守十分怀疑,千芙之所以同意进他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