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清宁两人一直盯着跪在地上的暗探。
只见两个暗探脸上虽有恭敬,但对于江予月与暗卫的对话,没有丝毫的反应。
反而像是与他们无关一般。
清宁给江予月搬来椅子,目视着两个暗探转了个方向继续跪在江予月身前。
“我问你们,你们的任务是什么。”清宁冷声开口道。
暗探恭声答道:“殿下让我们守在漫金城,若是城中有任何异样,立刻传信回去。”
“城中可有异样?”
“并无。”
暗探回答得很快,也很肯定。
……清宁转头看向江予月,“娘娘?”
“让他们在耳后和鼻前涂抹斛兰水,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起来。”江予月一手捏着袖口,转身回房。
“是!”
清宁朝着两个暗探看去,两人已经俯身:“是!太子妃娘娘。”
城中的紫雾越来越浓,眼下连江予月所在的院中也已经被紫雾弥漫。
贺北担心院中的安危,也实在是因为城中连人也看不清而折返回来。
瞧着城中百姓们见到烟雾时,那种见怪不怪的模样,贺北将太子妃与清宁几人推进房中,自己在门外守着。
直到夜色降临。
街道上的雾气慢慢散去,又只剩下城中的位置,隐隐冒着紫气。
百姓们像没事人一样从街上起身,朝着自家的方向,或者是酒馆的方向走去。
江予月推开了门,见两人还跪在院中,眼中仍旧无神。
“还好我们在迷雾蔓延之前拿到了解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清宁心有余悸,看着跪地的两人暗暗摇头。
如今太子妃只是让他们在院中跪着,等殿下回来,指不定要如何!
眼看着城中又恢复了热闹,贺北也决定也到城中带着吃的回来,而后再去守着那团紫雾。
“娘娘,城外有快马进来了。”岑雾从院墙上一跃而下。
“为首之人带着面具,他身后跟着的,瞧着各个都身手不凡!”岑雾沉沉的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他身后的人有杀伐之气,很有可能事雾影楼的杀手。”
贺北闻言,将院门开了一条缝。
江予月亦然走到门前,正看见为首的人领着几人奔来。
那人身姿不算壮硕,面具却遮不住他勃勃的野心。
在骑马掠过城中之时,下颚微抬表露着掩饰不住的高傲。
“阮经纬?”江予月蹙眉,低声道。
那个眼神,她曾经在三国来访大吴之时,在阮经纬的眼中看过。
即使他当时只是一闪而过,但因为他在露出那眼神之后,瞬间又在李瑾面前做小伏低,所以让江予月有些印象。
当时,她还猜测过阮经纬即使有野心,也绝对不是李瑾的对手。
没想到,竟是应验。
如今大势所归,九州皆向大吴诚服。
阮经纬竟然还活着,且照如今来看,他竟是还想着与殿下一争高下不成?
贺北身形微动,江予月抬手按下:“小心些,殿下回来之前,千万不可暴露。”
“是!”贺北抬手放在颈间,扭出咔嚓两声脆响,而后身形隐匿而去。
满香楼中。
温芯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朝着戴面具之人张开双臂,“殿下,你回来了!”
楚楚行了一个南越的宫廷礼,“楚楚见过太子殿下。”
“芯儿。”那人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双充满野心的眼,与在大吴软弱可欺的模样南辕北辙。
正是阮经纬。
“照顾温芯,辛苦了。”阮经纬朝着楚楚瞥了一眼,而后抬手将窗户掩上。
楚楚也识趣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