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此极致,怪不得卢家能保持两百年不落寞了。
任何的优越,都是靠艰苦换来的。
“太医院院判,也不过是芝麻小官。”薛湄道,“你若有做官的瘾头,不如去靠科举,正式入仕。你不是过目不忘吗?”
卢殊“老祖宗,我若是放弃了医学,改走其他,祖父怕是要气死。”
薛湄哈哈笑起来。
原来还有这个顾虑。
卢殊想要做官,却又不能断了卢家传承,故而他选择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薛湄想到,当初宝庆公主的侍卫踢破了卢殊内脏,若不是薛湄的手术,卢殊白骨都要化灰了。
对卢家而言,是怎样的打击?
卢家为此肯认薛湄做老祖宗,且是真心实意的维护她,可见卢殊对家族的重要性。
“……不单单是为了祖父,我自己也不愿荒废了医术。”卢殊道,“卢氏兴旺,这一大家子人才能有口饭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能如此自私。”
这就是家族使命。
卢家倾尽全力培养了卢殊,故而他需要反哺家族。
他和卢氏的这种情况,堪称理想。
而薛湄看过很多的例子,是全族用力培养某个人,导致那人压力太大,最终被逼成才了,反而憎恨自己的族人,亲手毁了父辈们的心血。
卢殊不是这种的,他学医游刃有余。
他是个医学天才。
“那你加油。”薛湄笑道。
卢殊“加油?什么油?”
薛湄“……”
卢少神医好像对这个词特别感兴趣,又追问“为何要加油?”
薛湄只得满口胡诌“就好比一盏灯,油尽时灯火枯萎,唯有加了油进去,它才能重新旺盛。”
“……然后呢?”
“然后就……”她还打算说,却瞧见少神医眼角闪过一抹戏谑,他居然是故意刨根问底。
老祖宗的威严何在?
“然后就把自己燃烧殆尽,永远点亮家族,生生不息。”薛湄道。
卢殊“老祖宗恼了?”
“没有。”薛湄笑道,“不过,你再敢嘲笑我,我就要打你。”
卢殊“不敢。”
他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言语轻缓,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
要不是他一连两次打趣她,薛湄也不敢肯定他是在同她说笑。
两人又闲话几句。
卢殊问薛湄的来意。
薛湄如实告诉了他“我想去白崖镇做军医。”
卢殊愣了下。
他略微沉默,才问“怎么突然想起做军医?”
“因为瑞王爷突然才走的。不为了他,谁稀罕做军医?”薛湄道。
卢殊“……”
“我跟郑院判有些罅隙,你跟他熟不熟?可有办法帮我弄到文书?”薛湄问。
卢殊“这个,我要去试试。”
说罢,他眉宇间带几分为难,“可老祖宗,您要明白,您不是普通人。若您要去白崖镇,郑院判未必肯轻易开文书给您。”
薛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