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取消!”
贺元昌哽咽道“我儿斯年孤苦无依,葬在这座荒山七年了,我有生之年,一定要看到他的墓碑立起来!你们都走,我留下,留下给我儿立碑!”
他拉着江志厚走过来,说道“景天,你自己也说了,今天的事,是为斯年立碑,与九爷无关,与你……关系也不大。”
“你带上你爸,跟九爷走吧!”
“以后有机会,来祭奠祭奠斯年,我谢谢你。”
把江志厚的手交到江景天手里,贺元昌微笑道“你已经为我们父子做了太多了!”
没有江景天,就没有今天立碑的事!
没有江景天,他现在还在城郊百里外的小山村苟延残喘。
“贺叔叔,我必须留下!七年前,我没能保住斯年的命,七年后,我一定保住他的碑!”
江景天说道“斯年……是我兄弟!”
兄弟!
九爷热血沸腾,说道“江先生,我也留下!”
他身边的手下悄悄对视,其中大半忽然集合,扑通扑通跪倒!
“九爷,江先生,对不起,我家里还有老母亲需要奉养!”
“我儿子刚刚出生三个月!”
“我,我不想死……对不起九爷,对不起江先生……”
他们躬身磕头,告罪离开。
只有一个叫大个的手下留了下来。
“胆小鬼!没义气!”
大个气得脸都黑了,捡起路边石块,远远扔出去,砸那些人的背影。
山风呼啸,孤坟前,只剩江景天、江志厚、贺元昌,以及九爷、大个,五个人。
五人,迎战两千对手。
“九爷,最后问你一句……”
江景天最后问道“后悔留下吗?”
“不后悔!”
九爷哈哈笑道“江先生能为兄弟两肋插刀,我潘九也能!”
“我也不后悔!”
大个主动说道“我十五岁跟九爷,这辈子都是九爷的人!能跟九爷一起赴死,是我的荣幸!”
“好!”
江景天拍了拍九爷肩膀,微笑道“准备一下,做未来的临海王!”
临海王?
九爷一呆。
局势如此险恶,我能活着离开已属万幸,怎么去做未来的临海王?
难道江景天……
某种无形的火焰在心间升腾,九爷的眼圈忽然一热。
……
……
山下,十余里外的国道上。
一辆二手桑塔纳,在程元驹驾驶下前行。
他打着哈欠说道“老婆,叫我说,你刚刚出院没几天,就该在家好好歇着,出来乱跑什么?”
“你以为我爱出来乱跑?”
霍锦文瞪他后脑勺一眼,说道“中药材基地被毁,整个程家岌岌可危濒临破产,我也跟着失业了。不尽快找点事做,咱一家喝西北风吗?”
“咱家又不是吃不上饭了,再说,不是还有雨青兜底吗?”
程元驹笑嘻嘻的回头问道“是吧,闺女?”
“爸,我支持我妈。我不求你们赚大钱发大财,就求你们能自食其力,顾上自己吃喝……”
后排车座上,坐在霍锦文身边的程雨青特别无奈。
身为这个家的顶梁柱,程元驹自打失去了天地医药集团的中药材原材料订单之后,一直不求上进,终日混吃等死。
与之相反的是,霍锦文坚持在程家中药材基地工作。
这次出院之后,她没休息两天,听人说郊区一个废旧工厂,有大批运输车进进出出,供应海量中药材,就动了心思过去看看情况。
说不准,能有商机。
程雨青有时候忍不住的想,爸爸能有妈妈一半能干,她身上的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