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啦……”她鞋都顾不上穿,小跑着过去扑进对方怀里。
徐野紧紧拥着她,旁若无人地在她额头和脸颊上亲了几口,狱卒和隔壁牢房的人目瞪口呆,不知该作何反映。顾长瑜低低骂了句不要脸,但又怕被报复,麻溜地钻到黑暗的墙角下。
“长肉了。”
小姑娘哭丧着脸,“都怪二哥哥。”也不知道从哪弄来这么多好吃的,还顿顿不重样。
“程寒就没良心,他不来看我也不送吃的,没准我不在家他比谁都高兴。”不忘说小哥哥坏话。
徐野看她还有心思诋毁亲哥就放心多了。程寒和骆行、高升是京定衙门重点监视对象,想来也来不了。
“是我来迟了,对不起。”一旦抱着这个人,就不舍得放开。
小姑娘嘟哝,“我就撒个娇,你别想得我多委屈。没有的事。”
徐野捏了捏她的脸,“我陪你。”
程馥呆头呆脑地点了点下巴,但其实没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
御驾回京那日,京城里有关睿王府、张家、程家不堪入耳的传闻已经难以控制。
程寒被约束,程家的所有产业搜了一遍又一遍,连高升和几位管事家里都没放过。睿王世子依旧没消息,像样的线索都没有,证据更是虚无缥缈。程馥无罪的说法越来越多,加上徐野回京当日直接就住进了京定衙门的大牢。要不是男女不能混住,他都要直接睡在程馥的牢房里。
冯文石都赶不走他,只好给他在狱卒执勤的茶水室里摆了张床。
“你说的不错,他不当官就是想为所欲为,好的赖的都有你这个老子兜着。”承启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徐则的鼻子破口大骂。
徐则愁容满面,“六少爷何时吃过这种苦头,皇上您说,他这婚事怎么那么艰难。好不容易有个看对眼的姑娘,结果还当了苦命鸳鸯。”
“朕是在心疼徐六么?”孙子丢了至今没找到,太子又把朝政处置得很好,他挑不出错骂人,程馥被关在大牢里早已超过了无罪之人的羁押时间,再这样下去要惹民怨。
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承启帝心里不痛快。
“话说回来你怎么不让朕放人?”
“怕您见不得我们父子好,要给人家小姑娘用刑,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几下子。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六少爷说了他不会独活。皇上您别看臣现在跟您插科打诨,其实臣心里难过得很。六少爷要是没了,您别怪臣不能陪您走下去。”
承启帝自打回京后眉头就没松开过,“她真没偷瀚儿?”
“皇上,给人按罪名制造冤狱太容易,可您把她折磨致死,世子还是回不来,平白送天下人一个滥杀无辜的口实,您图什么?臣任大理寺卿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办案的,您把翁兆丰叫来问问他们刑部是不是这样。”
“臣说句不动听的,睿王世子身边有奶妈婆子丫鬟护卫,人又在张家。那是什么地方,右相府。张家上下多少人,多森严,一个走路不稳当的孩子都看不住吗?如果程馥可以从这么多人手上把孩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她得多能耐啊。如此直接针对睿王夫妇岂不事半功倍,何必绕那么大圈子?”
“当年她不过十岁出头的孩子,都能被认定对年长将近五岁的张晚晴下杀手,现在又无凭无据指着人家是绑匪。皇上,大越竟然容不下一个平头百姓吗?这是什么理,臣不懂。”徐则说完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怎么又生气了。”承启帝无语。
不过徐则说的很有道理,或者说承启帝一直都知道无论是睿王、张家,还是同意京定衙门抓人的自己,无外乎都出于自己的私心。就算程馥真的绑了睿王世子,可没有证据就不该下狱。
在御书房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