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护卫并非花拳绣腿,让不速之客出乎意料,兄妹二人抵达前院时,双方刚刚结束一波打斗,而程家高大气派的大门也出现了多道利器造成的划痕。
“什么人,有何贵干?”程寒不想跟扫兴的人废话。
对方见他语气不善,像被冒犯了般,便端起架子来,“我们奉柔嘉长公主之命请程馥到景家做客。”
“改天吧。”程寒当即拒绝,没有任何余地。
站前头的是一位魁梧健壮的女官,身披轻甲,手持长刀,身后三四十名武师蓄势待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酒囊饭袋。但即便如此还是被程家护卫给挡在了门外,可见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想不到小小商户竟私养这么多好手,程家不简单呐。”那女官话中有话。
程寒站到妹妹前边,把人挡了个严实,“没犯法,与你无关,滚。”
那女官也不恼怒,轻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你可知我们是谁?”
“我不管你们是谁,金陵有王法,你们携兵器擅闯民宅就是违法。”
那女官清楚这位是个读书人,跟他扯皮永远说不过,目光跳过对方,定在那抹裹在红色披风里的身影上,“程小姐,我家公主初到金陵,水土不适,食不知其味,夜不能安枕,听闻程姑娘会写话本,还能歌善舞,就想请您亲自去给她纾解纾解。也不必做什么,就是说说话,伺候饭食、洗漱便可。更衣抬凳那等粗活自有旁人代劳。”
“舍妹从未伺候过人,亦不善俗务,公主另请高明。”程寒死死拉住要跳出去的程馥。
女官终于有些恼了,公主在江南定居多年,金尊玉贵,谁对着不是唯唯诺诺的,这般不知死活的还是头一回遇上,金陵果然非同凡响。
“程秀才你可知尊卑有别?”女官的口气更像是在威胁。
程寒嗤笑,“你们擅闯民宅,一拿不出证明公主身份的信物,二拿不出公主明令,谁知道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再说我们兄妹只是庶民,正儿八经的公主怎么会认得咱们。”
“这样,咱们各退一步,你们立即去求一道明令,看到名令我妹妹自然服从。哦对了,明令上必须盖公主官印,否则不作数。”
不等女官反应,程寒冷声命令自家护卫,“送客,上栓,谁再敢目无大越律硬闯民宅,当强盗处置。”说完转身揽住挣扎着要上前的妹妹往回走。
“我……你让我说几句……”
“有什么好说的,都是丑八怪,伤眼,哥哥带你去放烟花。”程寒边拖边哄。
他们离开后,双方人马又打了起来,很快金陵府官差赶到将人拦开。薛城下马走到程家大门口,先是扫了几眼被砍花的大门,然后才打量女官和她带来的人。
白居和远藤迎上去,说在家吃除夕饭好端端的,突然来了一帮人自称是柔嘉长公主派来的,没出示身份,也没明令,都不知道是真公主的邀请,还是打着公主的幌子想绑架他们小姐的歹徒。
程家的人有理有据,加之吴缨之前被绑架过,薛城基本认定了女官和那帮人来者不善。如今谁不知道程家大富,过年这种松懈的时候歹徒最容易得手。
“你们可有长公主的明令?”薛城抹了把脸,打起精神。
那女官半张着嘴不知该骂街还是该跟金陵府的官差也打一场,她是真没想到金陵这地界,柔嘉长公主的身份这么不好使,待遇跟秀洲天差地别。
她倒是想当下让人回去请明令,但转念一琢磨,又不太确定柔嘉长公主会不会真的出一份明令。她深吸了口气,狠狠地瞪了眼薛城和程家的护卫,对自己人大喝一声“走!”
薛城没有阻拦他们离去,不过让官差一路跟着,看看进了谁家的门。
“薛城是你找来的?”程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