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在两河轩谋份差事。”她低声道。
“想都别想。”吴缨当即拒绝。
吴真月吸吸鼻子,又哽咽了,“就不能让我试试看么,我保证不闯祸不拖后腿。”程馥的成就,她也许这辈子都无法企及,但凭自己的努力应该也不至于太差吧。
吴缨觉得她有些不识好歹,“艺者,艺人,做不做?”
“做。”
吴真月这段时间虽然在养伤,但也关注了两河轩的动静,知道他们搞了剧场,正在招募艺者。她起初也在想这难道不是戏子吗?这么下贱的行当,为什么大家争先恐后地要把儿女送去。但观察多了之后又觉着没准两河轩的艺者跟戏子是完全不同的活法。
程馥眉头微蹙,对方答应得太快了点,“大河剧场的艺者跟戏子是不大相同,但一样要抛头露面,将来你极有可能在曾经的亲人面前登台,你做得到?”哪家闺秀能受得了这个啊,羞耻心就不过去。
对方的话把吴真月说愣了,她想过要面对很多人,但是没想过台下观看的会有自己的熟人。这确实令人难堪,至少于她来说。
吴缨知道小姑娘手头上还有很多事要忙,他也不希望吴家的人再给她添麻烦,没给吴真月太多时间考虑,将一直守在门外的随从招进来,让他们把吴真月先带回自家,并请沈大夫去一趟给她好好治伤。别折腾些有的没的。
人被拉走后,程馥抽回思绪,“也不是没有合适她做的事。”大家闺秀都识文断字,她在文书部当个小文书也是可以的嘛。
吴缨脸色不愉,“我信不过她。”
不止吴真月,整个吴氏一族于他来说是要努力掌控在手中,但同时永远不能信任的。
程馥能理解他,不过有些事还得说清楚为好,“那天我们进吴家碰到她们姐妹,是我威胁她指路的。”
听了这个解释,吴缨非但没觉得她理亏,反而冷笑道“宗家其他两房一直被大房压制,又有几个真心臣服的?她给你指路,自有被你威胁的原因在里头,但希望吴真真倒霉也是实打实的。不然那个时候大家都在宴席上,怎么就她们姐妹在别的地方?”就吴真真那做派,除了她亲姐吴真柔,谁不恶心。
吴缨冲仿佛活吞了苍蝇般难受的小姑娘摇了摇头,叹道“你离京太久了。”内宅这门学问已经完完全全还给了梁国公府。
“以后再遇到跟吴家有关的事,别往身上揽,只管交给我。”没有比他更了解吴家了。
景庄
两河轩的肉品招商会当天,景元泽有些意外第一个到场的会是詹家人。大概去岁吃了狗眼看人低的亏,今年终于积极起来了。詹家这次来的人挺有脸面,总管詹拾。景元泽回想,确实好些年没在金陵见到对方了。据说詹家在洛阳有银号,景元泽推断詹拾应该一直在那边坐镇。就是不知道这次特地回来是不是为了金陵的事。
毕竟詹老夫人的所作所为愈发让人哭笑不得。成天神神叨叨,被害妄想,下人擦个桌子手法稍有变换,她都要怀疑人家想折她的寿。就这样詹家的生意能不被拖累才怪。
紧随其后的是明恒岛,他是个喜欢亲力亲为的,所以要见到他还挺容易。
接着金陵、苏州、杭州、扬州等地的做肉品生意的商号代表们也陆陆续续到达。
“您怎么来了?”景元泽不耐烦。
景二老爷晃晃悠悠像个中年纨绔般走进来,看到他景元泽只想翻白眼。景庄现在是他的私产,并不欢迎亲爹有事没事来巡查。
“看看那丫头搞什么名堂。”撂下这句话,景二老爷没给儿子轰他走的机会,主动跑去跟几个熟人打招呼。
“……”
景庄从外边看不出规模,但走进来就知道里头多大了,光招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