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都没讨着。郭氏不断被程馥殴打,每一击都能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想往娘家人那边跑,但每次都会被拖回原点。
三家人无计可施,只能凭那一声声惨叫来判断郭氏没死。
“疼不疼?疼就对了,我的人当日有多疼,你今日就得有多疼。不,要比他们疼千万倍。”
吴真柔从小到大没看过母亲遭这样的罪,哭着跪坐下来,“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而此时没人发现吴真真和吴子琪早已不知所踪。
作为今日在场族人里辈分最高年纪最长的吴天溢,终归还是看不下去了,他颤颤巍巍地走上前,“程姑娘,适可而止吧,相信你也不想跟我们全族为敌?”再怎么说,宗妇被外人当众这样羞辱,不止是宗家之耻,也是全族之耻。
程馥果然停下来,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以为我怕?”
吴天溢被噎,见她说不通,便转而呵斥吴缨“你到底是不是吴家人?眼睁睁看着你大伯母被这样欺凌。”
“我可打不过程家人,你们谁有本事你们上啊。”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吴缨早看透这些人的本质。
吴天溢深吸一口气,“程姑娘,如何你才肯放了她?”宗家的问题,要族里共同商议后再做定夺,但若是郭氏死在外人手上,郭家只会认为是吴家没有尽责护住宗妇,两家的姻亲关系必定出现隔阂。
“吴子琪呢?”程寒意识到少了另一个目标。
郭氏满头是血,尿失禁流得到处都是,本该奄奄一息,但听到程寒要找她儿子,整个人又清醒过来了,“谁敢动我儿子,我要他的命……啊!”如母兽般的嘶吼在程馥一个闷棍下再没声响。
“砸。”程寒面色阴沉。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刚才有人趁乱将吴子琪带走了。而这个人不用猜都知道是吴令佐。舍了妻子出来给宝贝儿子打掩护,真是好丈夫。
郭氏没有死,但也没了知觉,吴真柔在程馥转去其他地方时,趁机带着几个婆子抖着身,手忙脚乱地将人扶了下去。
温家今天来不少人,可即便是姻亲,也没道理掺和吴家和旁人的恩怨。所以吴真柔把郭氏救走,他们没说什么,也只能做到这份上。
稍微对程家兄妹有点了解的都知道,程寒有秀才身份。今天大闹吴家,出去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可人家明明清楚后果,还是要出这口气,并做到了这个份上,说得不好听,是在拿命相搏。
了解事态难以把控,温家众人默契地当起了旁观者,毕竟吴家还不值得温家为了他们跟亡命之徒结仇,这个节骨眼上,做好姻亲本分最为省事。
吴令佐听到程寒要砸吴家,大惊失色,但早早就盯着他的吴缨并不打算让他离开半步。六名婢女的剑此刻都抵在了他的脖子下。
吴天溢一拍桌子,急道“吴缨你做什么?”
“阿缨!”吴永龄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四面八方打砸声不绝于耳,还在场的人都难免为吴家肉疼,潇园里价值连城的东西不要太多。
“其实我今天想说的话很简单,吴令佐德不配位,宗主令在他手上,我吴氏必将衰败。若是各自分道扬镳也就罢了,世家有世家的气数,都是历史必然。可吴宗主这个妄自尊大,目无朝廷的作风,相信十几年前那场浩劫,不出几年就会在吴家身上再次发生。”
“你……你胡说八道。”吴令佐再也维持不住风度。
吴缨面向族人,接着说“你们猜猜看,下一回是单抄宗家呢还是诛九族呢?”他这些话本不该在这个场合说的,景家还在,明家也没走,前不久刚被收拾过的周家也还有人。但现在的情况是吴家的遮羞布早就破破烂烂,遮无可遮。
吴缨负手而立,叹道“诸位族老,叔伯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