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存在的一天,她就名不正言不顺是么?”从小哥哥那里得到答案,小姑娘对京城的情况又有了更深层面的了解。
程寒无言地将她的手握住。
“徐野曾经说过皇城卫有案宗。哥哥,你觉着……张家最怕这个东西被谁看到?”
“宗室。”
程馥轻笑,“对,宗室。”平头百姓根本不能拿这些高高在上的权贵怎么办,充其量在茶余饭后鄙视一下,然后该干嘛干嘛去。只有宗室最在意,否则怎么会有宗人府的存在呢。
程寒沉默了片刻,“你说赵燕然知不知道?”
“一丘之貉。”赵燕然这个人的存在,程馥仅有的认知里就没有一丝好印象。现在于她来说,赵燕然的恶并不比张晚晴少到哪里去。他们夫妻,有一个算一个,将来都要付出代价。
“那两个杀手已经处置了。”留着也没用,他们既然成了死士,主使者应该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应对准备。一旦被活捉,不管当面对质也好,官府过堂也好,对主使者的威胁都不大。
他没有说广植杀了一个人,把那人身上的东西都搜走的事。徐野回京后会怎么做,程寒不知道也不想去干涉。
“那个范雨是谁?”既然见到了,就问一句。
“其父范永寿十多年前曾任金陵知府,受当年世家的事牵连,全家被问斩。范雨年幼多病,在山上修行炼体,躲过一劫。”当年范雨也不过几岁,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成为活着的孤魂野鬼。
“其父未必无辜。”
程寒点头,“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回到家,小果子就火急火燎地上前禀报,说吴家来人请徐野去做客。他说徐野不在,那些人还不信,想硬闯搜查。
兄妹两交换了个眼神,徐野的行踪他们确实不便透露,更何况对方是吴家人。大年初二请徐野去做什么,跟一群上吴家拜年的姻亲话家常?营造一种他们是一家人的假象?吴家心真大,也不怕吴子琪掉包的事被发现。
此时,官道上。
“怎么不等结果?”广植看向少年沉静的侧颜。
“程寒的判断不会有错。”京城那边的人,最恨程馥,最迫切想他们兄妹在世上消失,只有张家。
广植讥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小姑娘怎么着张相府了呢。”受害者都被害成这样了,还要赶尽杀绝。
“你觉得她怎么样?”
“谁?”
“你觉得我说谁?”少年面上依旧淡淡的。
广植失笑,“有意思么?”显摆个什么劲。
少年神态发生了变化,转过脸瞥他一眼,“我眼光不错吧。”
半晌,广植叹气,“你们要好好的,别像你爹……”徐则为什么受皇上器重,因为别人在意的东西,他早就不在意了。他每次说辞官,年纪轻轻天天嚷嚷着告老,并不是假话。所以皇上最喜欢用他。
细想,这样的君臣关系也怪可怜的。
“不会。”他终究与父亲不是一类人。
小酒馆年后第一天营业,钱山给每桌送了份下酒的年菜,马小东也在当晚说书结束时,告诉客人自己已经在背新话本。大家都知道怎么把事情办好,程馥很满意,愈发觉得自己运气不错,碰到了很好的伙伴。
而两河轩在开年后也一派欢乐,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除了林檎。
大概迫切想把两河剧场的前期筹备做好,这个年林檎几乎都在外面奔波。婆家当然各种不消停,甚至要请家法惩戒,邻居也明里暗里的指指点点。然而这些都不能动摇她的意志力,一个女子若是有机会安身立命,她们的眼界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那些生活中的细枝末节,再也不值得费心。
“外面都传遍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