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告诉我,我闹乌龙把警察叫回家那次,我们三个人一起吃晚饭之后,他送梁寻下楼,那天梁寻他说,“安栾喜欢的人是我,我也喜欢她,她绝对不会和你结婚的。”
我真的很难以想象这句话会是从梁寻嘴里说出来的,他明明是一个很不爱表达的人,却在别人面前毫不吝啬的说喜欢我。
陈凯笑的很苦,“如果这句话换做别人来说,我会觉得他很自大,但那个人是你喜欢的,我心里就没底了。”
他说当时梁寻的表情很笃定,好像最后的结果一定会如他所料,所以他很急切的和我求婚,他怕我最后真的会离开他,但结果我还是那么做了。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也许我会因为你的这些话和梁寻在一起。”
陈凯说,“我没那么好心,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感动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梁先生算是一个间接破坏我感情的人,不知道算不算是个男小三呢?他并不光荣。”
他说的对,我没法反驳。
陈凯很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头发,临走之前他对我说,“安栾,别再错过了,祝你幸福。”
坐在出租车里,我哭的眼泪婆娑,满脑子都是陈凯最后对我说那句话时落寞的眼神,这份感情债我可能注定要背负一辈子。
所以,那天在楼道里,陈凯说的那句‘真希望你永远都能这么被偏爱’根本就不是说给我听的,他是在说梁寻。
我一直偏爱的都是梁寻啊,所以他才有恃无恐,所以他才敢当面向陈凯去宣战,但他为什么就不能坦坦荡荡的和我说明白呢?
这一刻,我不知道我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我打车去了医院,梁寻今天值夜班,在休息室里睡觉。
这两个月,我们经常联系,但也仅限于联系,更深一点可能也就是像当年那样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关系,上班就各忙各的,偶尔出去吃顿饭,我一直等着他和我说些什么,但是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医生都挺敏感的,我刚进休息室不到两分钟梁寻就醒了,见到我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做梦呢,揉了揉眼睛努力瞪大,确定真的是我,“你怎么来了?”
“今天杂志社庆功宴就在这儿附近,刚结束顺便过来看看你。”
他突然凑近我,鼻梁蹭到了我的脸颊,他的脸在我眼睛里放大数倍。
“你,你干什么?”
“闻闻你喝没喝酒。”
我手忙脚乱的推开他,不自在的挠挠耳朵,“无聊,我就喝了一点。”
他点点头,“嗯,我闻出来了。”
羞死了。
我尴尬到脸发烫“……来片醒酒药呗。”
“喝一点酒不用吃醒酒药。”
“同学聚会那次我也没喝多少啊,你不也是非让我吃醒酒药?”那次还用一堆医学命促攻击我,这人怎么这么双标?
“今天又不看日出…”
他的声音很低,自己嘟嘟囔囔的,我也没听清,“什么?”
梁寻捂嘴轻咳一声,“没什么,你在这儿坐会儿,我去看一下五床那个病人,一会送你回家。”
“好。”
梁寻出去之后我也坐不住,我来医院不单是顺便来看看他,而是想和他证实一些事情。
梁寻很快就回来了,还带了一杯热奶茶,“院里订的的夜宵,趁热喝了。”
奶茶并不是很烫,我握在手里,梁寻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脑,“你再坐会儿,我把病例改一下就送你回去,很快。”
我低着头,一点一点转动着奶茶杯,好一会儿我才说,“我今天在庆功宴的酒店里见到了陈凯。”
梁寻敲键盘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便继续打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