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在了地上,梁寻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一条耷拉在地上,另一条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双腿大张着,特别不文雅。
关键是,大哥您不知道自己穿的睡袍吗?幸亏从我的方向啥都没看到,要不然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还不等嫁人呢就先被侮辱了一番。
我走过去闭着眼睛把他双腿放好,捡起毯子重新盖在他身上。
“安栾···”他突然低喃一声。
我掖被子的手猛然顿住,我盯着他的脸庞,这是我们重遇之后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嘴唇···都还是能看出高中的样子,他除了成熟一点基本上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我的目光移到了他搭在毛毯上的手,手背上有一条浅浅的刀疤,像是好久的疤痕,已经淡到快看不出来了。
是手术刀伤的?
我还记得高中刚开学时梁寻在座位上玩魔方,当时我就注意到他的那双手,又细又长,骨节分明,指甲也修的干干净净的,我那时候就在想,朗朗的手算什么,梁寻这双手才该上保险啊,可以想象他的这双手拿起手术刀时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我忍不住伸手想去触摸他,触摸我相处了三年、等了五年、喜欢了八年的人,以前我曾肆无忌惮的扑到他身上疯闹,无所顾忌的去捏他的脸掐他的脖子,可现在我只能在黑暗里,旁若无人的时候偷摸摸的看他,小心翼翼伸出手去碰一下他。
何其可悲,何其荒凉。
我的理智在告诉我这样做不对,可我的心、我的手不受控的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叮叮···”
就在我即将碰到了梁寻脸颊的那一瞬,一阵刺耳的铃声再一次把我拉回现实,我猛地收回手,心慌的抱着头喘口粗气。
可能是铃声有点大,梁寻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我紧忙从包里拿出手机,是陈凯,我一愣,刚刚光顾着忙活梁寻的事情了,把他忘的一干二净。
我接起,对面焦急的询问声,“安栾,你在哪啊?刚刚怎么不接电话?我现在在你聚会的那家店门口,你聚完餐了吗?”
“对不起啊,今晚我有点喝多了,···直接回家了。”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撒了个谎。
陈凯那边松了口气,“你安全到家就好,喝点醒酒汤再睡,要不然明天会不舒服的。”
“好,你也早点休息。”
“那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我一回头魂差点被吓出来,本来睡的死死的梁寻突然坐了起来,胳膊放在膝盖上,头埋的低低的。
“你···你醒了。”
梁寻低低的应了一声,不过听他的声音也不像是全清醒了,估计是醒酒汤发挥了点作用,又被我刚刚的铃声吵到了。
“既然你醒了,那就回房间睡吧。”我说。
梁寻没动,连个单音节都没甩给我,就在我以为他是不是坐着睡着时他突然出声,竟然带着点伤感和委屈,他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什么?”
他抬起头靠在沙发背上,眼睛里很迷离,“晚安啊。”
晚安?他要睡觉了?喝醉酒怎么语无伦次的。
“哦哦那晚安,你回卧室睡吧。”
梁寻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不说话也不动,又睡着了?
我走过去打算把他扶进卧室里,刚走到他脚边梁寻突然自己嘟囔,“你和他说晚安。”
什么?让我和谁说晚安?
我实在难以理解他到底想说什么,“说什么晚……”
等等,他的意思是我刚刚和陈凯说晚安?
他听到我打电话了?
“你怎么能偷听我打电话?”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