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陈茶馆茶馆里的生意仍是冷清，撤了说书的，客人便更少了，几个伙计都在扫地。沐启钰在二楼待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就当做是丧服。她还沉浸在痛苦之中。“其实，有时候还觉得老板她挺可怜的”小伙计忽然张嘴“她用你可怜啊”茶娘端上来几盏茶，放在桌子上“客人少，大家都喝点茶吧”“难道，她就打算下半辈子留在茶馆里了？”“那有什么不好的啊，你看咱，想出去还出不去呢。”聊着天，对门茶楼的女老板又来了。“呦，您来啦～今天生意不错吧？”四九一副谄媚的样子，叫茶娘翻了个白眼那女老板心情倒不错:“嗯，生意挺好的。”闲聊了几句，时光便戛然而止。仙族的弟子到了，一大帮人，一大片白色的衣衫，白色上还飘着统一的黑色头发，连发型都要一样。这么大一阵仗倒是把女老板吓得不轻。“快快交出沐启钰，饶尔等不死！”一个弟子这样喊，后面就有别的弟子起哄，喊着一样的口号更是让人害怕或是厌恶。茶娘赶紧上去请沐启钰，下面这些弟子看见了便一股脑地全拥到楼上，好家伙从二楼往下看就是一大片白色。他们刚刚拥到楼上，沐启钰便打开房间门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所有的仙家弟子屏息敛声，他们属实惧怕那些传说，所以谁都不敢靠近沐启钰。同样的，他们谁都不愿意承认害怕，一个往后撤的人也没有。沐启钰慢慢往前走，那些弟子便随着随着后退。僵持着，没有人敢动手。沐启钰左手拿着那本书，其实不过是一本普通的符咒书。她随意翻开其中的一页，那么随意，连目光都没有投过去一丝丝。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夹着撕下那一页。她的目光之中，好像什么都没有，好像天间无尽的黑色又好像什么都有了，混合在一起却什么都不害怕了，就像地间无穷的黑暗。那一页纸在她手指间燃起来，从顶上开始烧，烧的是红色的愤怒。沐启钰潇洒地把这页纸扔向人群，霎时白色之间烧起了红色的烈焰，他们就像热锅里的蚂蚁，团团乱转。相比之下，倒是几个小伙计毫不害怕。他们是书里的假人，这红色的东西烧不到他们。沐启钰眼中一层阴翳，她知道这点火对他们这些仙家弟子没什么用，她本也不想再伤害什么人。那些弟子慌张地逃窜出去，边跑还边喊:“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沐启钰！你们魔族中人真乃可恶至极！”他们走了，屋子里的火便随着也灭了，那个女老板被吓得坐到地上，魂儿都飞了。定了定神后喃喃了几句旁人听不大明白的杂言碎语便摇摇晃晃地奔出去跑回对面了。“老板，他们这样过分，赶尽杀绝，您为何还要手下留情，教他们尽数活着回去呢？”四九走到近前去问“唉”沐启钰又是叹了口气“你们是因为必须要忠于我，才会站在我这边去看，便觉得他们赶尽杀绝了，是伪善，是错的，可是，错的人是我啊，我杀了那么多人。再奢求活着，本来就是错的。我吓唬吓唬他们，放走了就好了，我只求后面的日子平安些，也没必要让他们都死在这里。我想活着，我怕死。可是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死去的人，我该死。”沐启钰低着头，说完话后，整个屋子一片沉默，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些动容。“老板……”“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沐启钰还是心中难过，若是有可能，她不想做坏人，更不想饶过任何一个坏人。“等一下”四九叫住她“今天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吧。说起来，仙族和魔族都不会轻易放过您的，我们大家一起，也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沐启钰呆呆望着门口，天色也越来越黑了，她清楚地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安稳了。但是后面的日子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猛然地，沐启钰啜泣出声来了，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对不起你们……”她俯下身子，一直放低，放低自己的身姿，泣不成声。伙计们来到她身边，想安慰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理解不了人的情感就像人们互相不能理解对方的崩溃一样。“对了，老板”说书人好像忽然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