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呵呵……怎么可能?浅浅,我认识你多少年了?十多年了,若是可以忘记,早就忘记了。”
司靳言眼眶泛红,那般注重仪表的人在慕浅面前从来没有丢过颜面,这一次居然这样的狼狈邋遢。
可见真的是身处绝望之境。
“我……”
慕浅唇瓣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嘴巴。
静静的端起面前的茶盏,品了一口茶,没有在说话。
包厢里陷入寂静,但却并不尴尬。
“帮我好吗?浅浅,帮我去跟杨柳说一说,让她不要在强求,不要跟我在一起,行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司靳言方才说出了心中诉求。
然后,起身就走了。
见着他踉踉跄跄的离去,慕浅并没有阻止,一个人在包厢里坐了很久,方才结账,离开。
驱车行驶在路上,她惊讶的发现司靳言一个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毫无形象的低着头埋在膝盖里,抽泣着。
那样一个男人,素日里温润如玉,气质逼人,是所有人眼中高贵王子一般的男人。
而如今数日不见,竟落得如此境地。
慕浅心口泛着痛。
曾经跟司靳言一起经历过生死,慕浅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对她的情感?
只是司靳言不善于表达,若非今日醉酒,也不会像个孩子一样。
慕浅停下车,抽出几张纸巾,走了过去。
“靳言?”
她唤了一声。
男人身子一僵,猛然抬眸,看见站在面前的人是慕浅,当即站了起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浅浅,浅浅!”
司靳言抱着她,闭上了眼眸,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一手轻轻地揉着她的短发,“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为何让我遇到你?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真的希望不要在认识你。你是我见过的最薄凉的女人。”
他嗓音沙哑哽咽,落入慕浅耳中,是那样的揪心。
司靳言与她的感情不一般,不是恋人关系,但却可以说胜似亲情。
只可惜……
有些事情不可以勉强。
慕浅没有说话,静静的站着,让他抱着。
“还记得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你身着白色衬衣,浆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扎着马尾辫,站在操场外的桑葚树下,斑驳阳光穿过树荫落在你身上,带着几分朦胧的美,是我这辈子永远不会遗忘的一幕。”
便也就是那个时候,慕浅的样子永远的刻入他的脑海。
“我知道这样子对你不公平,我想过遗忘,可是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浅浅,为什么会这样?”
他一个人呢喃着。
慕浅想要安抚他的情绪,可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靳言,我送你回去吧。”
她缓缓地推开了司靳言,近距离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