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色刚刚放亮，匝道上空无一人。

落地之后，二人便朝着紫禁城的大门走去。

夜凡之前虽然不止一次地来过这紫禁城，但全都是凌空而下，直接落入内院，从来就没有走过正门。

如今他从正门而入，自然对这里曲折而又复杂的道路感到陌生。

在通过了重重严防的关卡之后，老太监带着夜凡来到了皇帝休息的养心殿。

养心殿外，两名御林军正一左一右地专心守在门口。

二人腰挎绣春刀，神情干练，双目炯炯有神，两边的太阳穴微微鼓起，一看就是内家高手。

“见过福公公。”

见老太监前来，两名带刀护卫单膝跪地，将头一低，齐齐对老太监行礼。

“我走的这一个时辰之内，有没有人来过这里？”

老太监问道。

“回公公的话，国师刚才来过。”

其中一名带刀护卫低头答道。

“国师？他进去了？”

老太监眉头一皱，接着问道。

“按公公之前交代的，小的说皇上身体不舒服，不见任何人，国师听完之后，就走了。”

护卫接着答道。

“嗯，我知道了，”老太监点头说道，“你们二人好生守在这里，没有皇上的口谕和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门打扰，否则格杀勿论，听懂了吗？”

“属下明白。”

二人齐声答道。

“先生，请随我来。”

老太监一边对身后的夜凡说着，一边伸手推开养心殿的大门。

为了隐藏夜凡的身份，老太监故意对夜凡以先生相称，没有提到那个‘夜’字。

夜凡点了点头，迈步而入。

刚一进门，一股极为难闻的恶臭便迎面扑来。

伴随着恶臭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以及一股浓烈的药味。

显然，这两种味道就是用来驱散恶臭的。

夜凡眉头微皱，扫视屋内。

大殿之内，古色古香，奢华而又不失雅致。

在大殿的主位之上，一个巨大的罗汉床摆在那里。

罗汉床周围，此时已经挂满了半透明的纱帐。

透过纱帐向里看去，一个年轻人静静地躺在那里。

年轻人轻纱盖体，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猜都不用猜，此人便是皇帝无疑了。

在罗汉床的四角，分别摆放了四个青铜香炉。

左面两个是檀香炉，右面两个则是药香炉。

香炉之内，青烟袅袅，徐徐而出。

四名宫女此时正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拿着香扇，不断地扇动香炉。

“奴婢见过福公公。”

见老太监前来，几名宫女立即放下手中香扇，原地跪下，齐声说道。

老太监手一挥，示意几人平身。

“陛下现在怎么样了？”

老太监一边问其中一名稍稍年长的宫女，一边快步走向罗汉床。

“奴婢按照公公的吩咐，一直以药水为陛下擦拭身体，可是……可是陛下的病情仍是越来越严重……”

宫女嗫嚅着说道。

老太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知道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先到门外候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是。”

几名宫女对老太监深施一礼，躬身退下。

“先生。”

老太监伸手将罗汉床上的帷帐全部掀起，然后对夜凡说道。

夜凡点了点头，缓步来到罗汉床前。

他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