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阵阵困意,倒在帐篷里开始呼呼大睡。
程语失笑,给两人裹好睡袋整齐的安置到一旁,开始独自品酒。
程语不紧不慢的喝着,过往种种像一部冗长的电影在脑袋中放映着,其中有嬉笑怒骂、亦有苦乐酸甜。
一壶黄酒很快被他喝了个干净,此时他有些微醺,浑身却充斥着暖意。
伸手倒酒,酒壶却早已一滴不剩了。
“靠!真小气,就给这么点!”
程语踉跄着起身,披上那怪人差人送来的毛氅缓步走出大帐,他要去讨壶酒喝。
走出大帐,眼中世界已是白茫茫一片,头顶飘着鹅毛大雪,雪花飘落在程语的脸颊上,凉意使他清醒了几分。
他紧了紧毛氅,向着主帐走去,在洁白的道路上留下一串孤独的足迹,又被飘雪抹去。
走到帐前,帐中依稀闪着忽明忽暗的光,示意着此间主人还没睡下。
程语迟疑了片刻,正待他掀开帐子,帐帘却骤然被掀开了。
雪风倒灌,那怪人消瘦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他身后,那柄带鞘长剑已然横在他的脖子上。
“你是谁!来干什么?”
程语打了个酒嗝,眼神朦胧,在醉意中他丝毫不惧横在颈上的长剑,笑答
“来讨壶酒喝。”
那怪人怔住了,定睛看了他半晌,最终将长剑收回。
“既是如此,那就进来吧。”
进入帐中,程语就看到正中的酒案上摆了两壶黄酒,角落里还置了两个硕大酒缸,有一支酒杯立在案上。
显然,这怪人刚刚也在独酌。
“坐吧,要酒,我这里管够。”
怪人不知从哪里又扒翻出一只酒杯扔在酒案另一边,盘膝坐下。
程语也不客气,与怪人盘膝对坐。
借着火光他看到了怪人的脸,让他失望的是这怪人脸上带了一只面具,一只纯白色上面没有任何图案的半脸面具。
只留下那一双沧桑的眼睛和半张饱经风霜的脸,一道伤疤从面具下漫延而出,直至他下巴上驳杂的胡茬中。
他披散着棕色长发,一根老旧的头绳被随意放在案前。
两人对视半晌,最终没说任何一句话,只是不约而同的举起手中酒杯,遥遥一碰,一口饮下。
大帐的门帘没被关上,不时有劲风吹入雪花,落进杯中,二人倒酒再饮一杯。
此时,帐外夜空漫天飘雪,帐内二人静默对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