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影子之中,之所以能够让那幽冥府司的十大鬼神得意镇压,全靠他以龙首心脏炼就而出的一柄上古魔兵,亦是被他炼入魂魄,成就出本命魔兵,其威可斩尽山河光明。
魔兵之威,在于施展者的能力强大。
她们无法想象,一个在未创造出魔兵的天冥,便以长幽境修为独自斩龙。
如今配以魔兵,那又将会强大到各种地步。
可是这位狂妄傲大的南河义曲,却是在大试前夕,持刀弑杀天冥,竟试图独自一人先行完成吴婴太子的选妃要求。
虽未成功,却也出乎意料的全身而退。
更有观战者言,南河义曲在绝杀之际,速度快得竟是让妖道天冥无法召唤本命魔兵,一刀在他身上斩出血口。
她们不知何以这位南河义曲的实力也远超传闻所说那般。
纵然在参试途中,偶尔现出几名类似于那位银发女子这般的盛强参试者,也不过是将绝对不平整的天平微微有力的撬动了一下。
而无人察觉,立在漆暗影子里的那位龙女,一双凌厉如刀的眼眸,逐渐酝酿出隐晦的光。
……
……
宫殿之中,暖炉之下。
一张雪白昂贵厚实的妖兽毛毯垫在烧得正旺的壁炉前。
铺垫整洁的白毯前放着一双扔的随意的靴子,吴婴倚靠着温暖发烫的壁炉墙壁,冰冷的身体才微微回暖几分。
苍白的额前渗着细密的薄汗,此刻她并未穿着平日里那身太子玄袍,只是穿了一件简单而柔软的宽松白色单衣。
透过宽大的袖口,可以看到她病态惨白的手腕间,犹如金色河流一般的纹路沿着她的右手一只蔓延至手臂,就连领口间白皙的肌肤,也被细密的金色纹络所占据。
面颊间亦是密布着神秘古老的纹路,犹如百川归海一般不断渗透至她眉心的一点星砂之中。
星砂被点得大亮,可是下一刻,她蓦然睁开眼眸,从沉眠的冥想状态中强行清醒过来。
一双眼瞳猩红大亮,前方的屏风,屏风后的两扇窗户,皆在她睁眼之际,砰然炸裂成无数木屑纷飞。
空敞无扇的窗户之下,盛着铅灰色的苍穹。
一抹极蓝之意,在厚重的十里重云下悄然而逝。
旁人或许捕捉不到那抹极蓝雷意,可她却看
得一清二楚!
缤纷的木屑仍自在寝殿内无风狂舞,被卷至壁炉之中,被点燃成星星点点的火光缭绕。
最后落在洁白的毛毯间,落下一道道漆黑焦灼的痕迹。
亦如某人一颗焦灼凌乱的心。
而平铺在地的毛毯前那双靴子,早已消失不见。
这一场战斗结束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天空之上才传出宛若雷神击鼓的轰轰闷沉之音,天空被一道极蓝的闪电撕裂出一道令人心颤的大口子。
吴璋杯中酒倾洒了一身,一颗心忽然没由来跟着雷声狂颤起来,他跌跌撞撞起身,身影慌忙无措地朝着本不感兴趣的演武场奔去。
只因那一夜,那个救他性命之人曾言,她习得雷法,望能与吴婴太子问道论法。
若今日施展这雷法之人,当真是她,那全部是意味着,今日选秀之中,亦有她的一席之地。
“哟?璋皇子,这是哪门子风,竟然将您给吹来了?”天色见暗,今日演武场的试会已然结束。
身穿绿袍的年轻太监正在场间收拾残局,抬眸之间,看到的却是神色匆忙,将发冠都给跑歪的吴璋皇子脚步疾驰而来。
一上来,那七分肃然,两分焦急,一分隐忍的眼睛都四处打转张望,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可如今人散场空,出了几名内侍宫人在演武台上铺着石沙,将那裂缝填满,就只剩下年轻太监收拾残局,以及面目阴沉不肯离去的南河义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