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从来不会有人跟她说天冷要添衣,粥冷当温热。
年少不知心中事。
如今欢愉双修时不适宜的怜惜一言,让她恍然,原来自己所期的,不过是简单一句嘘寒问暖罢了。
曾经以为自己一旦登临人间绝顶,必然高处不胜寒。
却不知,原来在自己生命中,会有一人,疼她入骨,待她温柔,知她冷暖,懂她悲疼。
愿与她共黄昏,愿问她粥可温。
让她知晓,原来在这世间,有一种情,是可以永不被辜负的。
苏邪微微扬起头,她忽然抬起一只手臂捂住脸颊,瘦削的肩膀簌簌颤抖。
她从未想过,她会在她极度厌恶的双修采补一事中,无声掩泪哭泣。
苏邪抹去眼角的泪痕,她忽然俯身用力吻在陵天苏的唇上,她咬着他的下唇,一双桃花眼闪烁着炽热而危险的光芒。
她嗓音微哑,不带一丝魅惑气息,宛若起誓一般慎重说道“叶陵啊叶陵,你这个样子,知不知道让人真的很有食欲啊……”
不撒娇,不妖媚,不嚣张,就像是一张完美的面具脱落,露出了原有的一张侵略性染着妖异血珠的危险食人美丽之花。
稍不留人,便被拆骨剥皮,一丝不存的吞入腹中,吞噬得干干净净。
或许,她从骨子里就带着某种叛逆嗜血的色彩。
纵然是醉醺状态的陵天苏,在这双闪烁着妖异光芒的眼眸注视下,不由打了个寒战。
纤长的指尖落在他胸前上画着圈圈,挑逗似得轻笑道“上了我的榻,撩拨我起意,叶陵,你做好心理准备承担这后果了吗?”
难得不含一丝魅意的话从她口中缓缓道出,竟是给人一种极为认真的。
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结实的胸膛,劲窄凌厉的腰腹,动作分明极致轻柔,却又有一种异样的侵略意图。
陵天苏长吸了一口气,背脊如蛇窜蚁,尾椎酥麻。
苏邪翻身坐在他的腰间,梨涡浅浅,笑容深深“待会儿,可别求饶哦~”
这妖精……
陵天苏心想这不是他方才放的狠话吗?
被人反客为主,很不爽啊。
他死死咬牙,酒精的作用力下让他的忍耐力大不如平时状态,他松开苏邪的身体,将她翻了一个身。
苏邪半跪在软塌之上,以手臂撑地,先是一怔,旋即笑道“原来你喜欢这样?”
酒精与欲念交织在一起,让他混乱的思绪格外难理,陵天苏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喜欢的,你在我怀中,不管在哪里,都喜欢,即便你说那是一场交易,我也喜欢,反正这场交易,对你我来说,都是一辈子的事。”
苏邪轻笑出声,泪水却是从眼角滑落“一辈子?你好自恋啊,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陵天苏沉默下来,并未回答。
“喂,叶陵,其实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温柔的。”
真是奇怪,寻常男人喝了酒都是兽性发狂,酒后乱性,更别说她亲手酿制的灵酒更有着特殊催情的效果,怎么到了他这,就生得如此温柔紧巴。
他口中低喘之声越来越沉重,声音也燃烧了一层情欲的磁性沙哑“这样你会痛的。”
苏邪撑在被单上的十指蓦然拽紧,她眼波勾人,尽显柔媚,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别……嗯……别傻了,你何时见我怕痛过。”
陵天苏哼了一声,继续埋头认真羞羞,闷声闷气道“我不管,方才你喊了我哥哥,还说我很棒,不管你认不认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听着这孩子气的话,苏邪哭笑不得“合欢宗妖女床笫上说得话你也信?若是我换一个鼎炉,也会这般夸耀的,这是闺房情趣,懂吗?”
屋内忽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灯火灼灼,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