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笑容,她心头微暖。
正欲说话,便看到他将手中那半截草药迅速塞入口中,两颊鼓鼓像个仓鼠使劲嚼上一通。
她正想问你在吃什么,就见他忽然伸出一手捧住自己的脑袋,将唇给贴了上了。
凤眸剧烈张大,一股苦涩的味道涌入口中,霸道强势的力道迫使她一口一口将渡过来碎药尽数咽下。
苍怜都看蒙了,手中太古剑咣当一下惊掉在地。
怎么一眨眼,她的小妖儿就去调戏那冰块脸了。
隐司倾苍白的俏脸顿时羞红,双手撑在陵天苏的肩膀上奋力一推“你在做什么?!”
她以手背掩着嫣红的唇畔,平日里素来清贵冷寒的脸上,早已笼上一层难以收拾掩饰的慌乱与窘迫,一双清冽如霜的凤眸犹带水汽。
陵天苏见她精神不错,心情轻松不少。
抬起手掌握上她掩唇的那只玉手,以袖子轻轻擦拭她手背不慎在唇上沾染的一抹药渍。
“还能做什么,你睡了多日,一只不见醒,喂药给你啊。”
隐司倾这才觉得,那苦药入腹,灵台之中是污浊刺痛竟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退不少。
早已污黑一片的神魂也在药效发挥之下,争来了几许片刻干净之光。
初醒时分,舌尖上的残余苦涩,想不就是他喂药使然。
“即便如此……我既已清醒,又何须你以这种方式喂药。”
陵天苏将她手背擦拭干净,笼下她宽大的雪袖将玉手掩藏好,轻笑道“我喜欢做事善始善终啊,喂药喂一半算什么啊。”
借口!
隐司倾正欲戳穿他这个蹩脚的说辞,目光忽然一闪,很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秀眉沉沉蹙起,看着陵天苏右腿的不协调处,声音微寒“你的右腿……”
陵天苏没有说话,苍怜倒是及时接话“小妖儿为了带你来暗渊殿,与彼岸阁的两名妖主打了一架。
右腿遭了蛊虫啃食,精血丢失,暂时算是废了,冰块脸你肯定是不心疼的,老娘都快心疼死了。”
苍怜将石床留给了隐司倾和陵天苏,自己则是席地盘膝坐在地上,双手抱元归一,进入修炼状态。
显然是多日一来被追杀打压,她此刻深知唯有尽快回复实力,才能够保护小妖儿。
而这间修炼室与她大有益处,且时日有限,她不能浪费一丝时间,抓紧炼化此地的暗黑之力。
隐司倾伸出手掌,隔着衣衫轻抚他右腿,感受到掌下肌肉的坏死与萎缩,让她眼瞳剧烈一缩。
纵然神色并未有多大变化,可灵台间好不容易暂时压制下的浊息在她动荡的心绪之下又开始激烈翻腾。
陵天苏见势不妙,灵机一闪,赶紧化作狐狸模样跳掉了她的怀中,撒娇般拱了拱,口吐人言道
“你可别胡思乱想了,那烟罗草来之不易,你可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而乱了心绪,一条狐狸腿而已,你给揉揉就好了,不妨事。”
隐司倾眉目仿佛沉思,垂着浓深的睫毛,满腹心事。
但双手还是稳稳地将他抱住,素手轻抚他腿间的伤痛之处,好似安慰,又好似怜惜。
过了办响,她才幽幽问道“右腿可还有知觉?”
陵天苏答道“有的。”
“那你抬抬腿给我瞧瞧。”
“不抬,今日路走得有些远,累了。”陵天苏睁着眼睛就开始说瞎话。
“嗯?”凤眸深眯而起。
陵天苏缩缩狐狸脑袋,心虚地换了一个说法“不抬腿,我现在是狐狸身,一抬腿什么都给你瞧见了,非礼勿视。”
若是换做以往,她必然就此作罢。
可今日却是显然没那么好糊弄的,她淡淡道“你有尾巴,可以遮起来,这样就不会非礼勿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