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觉得传言果然不假,叶家世子生得聪明绝顶,狡诈如狐。
而这位小郡主,却是痴傻懵懂,少不更事。
他嘲弄一笑“难不成我还要给他请张椅子来不成。”
小叶子居然恍然的点了点头,冲着叶风道“去给他搬张椅子来,手脚断了怪不利落的,我这会儿扶着轻衣嫂子在,不大方便走开。”
叶风无奈一笑,对于郡主的话还是照常去做了。
公孙胜皱了皱眉“郡主可知此人是何身份?”
叶离卿点了点头“给我娘做饭的厨子。”
公孙胜笑了“如此说来,郡主这是要包庇此人了?”
叶家所有的人都皱起了眉。
叶离卿沉默了,并非退缩。
而是她素来性子就沉默寡言,平日里在天阙楼内,也就是与赫连出任务出的最多。
两人都是属于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性格,长久下来,她便变得不大会说话。
所以不经意说出的话会很伤人。
对于如何维护一人,跟人争执吵架,便不就是她擅长的范围以内了。
她想不通,不过是送一张椅子,怎么就成包庇了。
不过是个做饭的厨子,怎么突然摇身一变,就被成了北方那个曾经的老大了?
公孙胜浓黑的眉紧拧,虽然语气客气,可眼神却是开始咄咄逼人
“郡主这是心虚了?还是说……与这位废君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联?”
“呵……”
一声轻笑,如火嫁衣飘展。
分明是虚弱到要小叶子来扶的重病之躯,在这个时候,她却护到了小叶子的身前。
就好像一个为小辈拦下所有风雨敌意一般,阻下了公孙胜那不敬的目光,用一双空洞无光的眸子‘望’着那方。
“神霄门好大的威风,不过是抓了一个南宫景路,就在这里摇尾乞怜,你这一副定罪的口吻,是要定谁的罪?
一来你并非北离皇室人员,纵是废君,也轮不到你来定罪施刑,而来你并非我大晋司法官员,立在我叶家的地盘上,质疑我叶家的郡主,看来神霄门出来的人,心生得当真也是大。”
被那双满是黑毒青霜的眸子无神凝住,公孙胜莫名感受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
他心中森然须臾,随即定神说道“世子妃此话严重了,在下也是为了叶家的安危着想。”
骆轻衣轻轻一笑,微微偏
首的模样还有着往昔的几分动人影子。
“我叶家可没你想象的那般无用,一个厨子,又能耐我叶家如何?”
“可是这并非普通厨子。”
天子不知何时,重归席面之上。
偌大的席面,满堂宾客皆是站着,唯有他一人,自斟自饮“他是南宫景路。”
骆轻衣点了点头“不错,他是南宫景路,看来陛下还记得这个名字,那么轻衣敢问陛下,可曾还记得当年被北离尊称为仁德之君的南宫景路,曾几次派来使赴我大晋?”
天子手中酒杯啪的一声重重落在桌面之上,一双眸子凝了过去。
眼瞳并不幽深冰冷,或许是看到骆轻衣这副凋零的模样,帝王之心也会一时惭愧柔软。
他有些无奈道“骆侍这是在责难先帝?”
“骆轻衣不敢。”她语调依旧徐徐平静“只是陛下心中也十分清楚。”
“不错,朕心中十分清楚。”天子脸色骤然低沉“可这里是大晋皇城,皇城之中有朕的臣子与万民!他既是一个死去的人,那便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的确该死。”
令人意外的是,王厨子的声音竟是诡异的平静认可,纵然手脚尽断,他面上还是带有那乡间汉子的老实与淳朴。
可当他眼睛转向秦步的时候,独独没有卑微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