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承影剑……足矣。
她所求,素来就不多。
尤其是对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她从来不会过于奢望。
秦紫渃擦药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继续“我是说,炼丹,算了吧?”
指腹之下的肌肤微微绷紧一瞬,随即很快放松下来。
“为什么?”
秦紫渃涂抹完背后上的伤势,继而转至骆轻衣的前方。
她抬眸看着那张清秀雅俊的面容,沾有药膏的那根清凉手指又点到了她的锁骨之处,动作轻柔细细擦匀。
“我又不傻,虽然我只会炼器不懂药理,但也能够看出你将自己弄得如此模样断然不是因为尸瘟毒。”
秦紫渃低垂着眉眼,模样说不出的温顺动人,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的大逆不道
“外面那些人……不值得你这么做的,你应该生气,而不是在这里炼丹。”
骆轻衣忽然抬手握住秦紫渃的手掌,此刻骆轻衣的手掌散发着与肌肤之色全然不搭的滚烫温度。
就仿佛手掌里的鲜血在因为某种痛楚的折磨而沸腾不休。
四目相对,骆轻衣轻轻一笑“外面可有你的父皇,也有我叶家之主,文武百官,我的同僚与同胞,难不成这些人的命加起来还不如我的命重要?”
双手缠握之下,秦紫渃能够清晰地感受道骆轻衣这副身体之下隐忍的剧痛与煎熬。
她心中叹息,也不知这个女人是如何抗下来的。
她抽出自己的手,弯下身子拾起衣衫,替她穿好。
与此同时,她竟是给出了一个跟叶沉浮相同的答案。
“当然。”
水润温泽的眼眸闪熠出某种光彩来。
她一字一顿,她郑重认真,如同起誓“你可是他的世子妃。”
世子妃是唯一的,既然是唯一的事物,自是唯一的珍贵。
昏明不定的密室之中,古老炼药铜炉内时而发出噗噗的沸水翻滚之声。
骆轻衣那张苍白清瘦的面容在幽幽灯火之下说不出的憔悴脆弱。
她凝着那双水色眼眸,平静道“我心向水,君心向山。”
秦紫渃讶于她的直率,随即微微一笑“子非鱼,焉知鱼不好水。”
骆轻衣秀眉微挑,缓步来至炼药炉旁,以手掌贴着炉壁。
一轮元力光晕自她素白的掌心晕荡,炉内翻滚沸腾之音顿时止歇。
她睫羽微垂“您可真是一位奇怪的公主。”
秦紫渃拾过肩上紫纱,正欲重新负面,随即目光一动,却是发现自己手背之处原有的淡淡绿色血丝已然消退。
她转目望去,轻嗅着药炉之内散发出的淡淡药香。
分明解毒丹药还尚未完成,可正是这未成形的丹药仅凭着一缕药香便将她体内的尸瘟毒有所压制下去。
秦紫渃双眸惊撼地看着骆轻衣,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已经炼制出了解毒之药。
骆轻衣在她的目光注视之下擦着木梯上了炼药鼎的鼎口旁,手中轻捏着一跟长长的银勺,在其中轻轻翻搅不断。
“别这么看着我,方才我在外界说还差最后一道药引,并非虚言。”
秦紫渃正想问缺什么药引……
“报!!!!!!”
一名皇城军卫自结界之外紧急来报。
急促的战马啼声踏碎街道青石,一名赤衣小将背插四道黑旗,旗风猎猎。
小将翻身下马,单膝抱拳隔着结界跪下,高声朗道“沦陷于江南川芜山上卿大人苏安,于近日辰时三刻归于永安城!”
咯吱咯吱的马车声滚滚而来,出现在东雀街尽头另一侧,此刻马车之上,充当马夫之人,正是一身黑衣的赫连。
天子豁然起身,炯炯有神的双目之中爆发出惊人光热。
他步步走至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