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不出口。

他当时，真的满心都是言安希，几乎要忘了秦苏的存在。

如果不是宋尧一直在拉他的裤脚，提醒他秦苏快要不行了，他眼里就只有言安希那一抹身影。

他在那一瞬间，真的好怕言安希会跳下去。

那样的心情，如同被放在油锅里煎熬，每一秒都是心惊肉跳。

“如果你不是怕我跳下去，肚子里的孩子不保，秦苏嫁入慕家的通行证没了，你早就恨不得我死一千遍了。”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了。”慕迟曜说，“言安希，你伤害秦苏，这件事，我可以不和你追究。”

因为他无法追究，他根本不能把言安希怎么样，一是因为她怀着孩子，二是……他竟然也舍不得。

他能怎么样呢？也刺言安希一刀吗？

不，那比刺在他自己身上，还要痛很多倍。

言安希轻轻一笑“……不追究？怎么可能？”

慕迟曜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手劲很大“孩子是我最后的底线。言安希，如果孩子没了……”

“如果没了，怎么样？”言安希反问。

“我会亲手……杀了你。”慕迟曜说，看着她的眼睛，“言安希，我说到做到。”

她却忽然嫣然一笑“是吗？那……我正好想死，带着你的孩子一起死，我也……不亏。”

慕迟曜整个人，被她这一句话，彻底激怒。

他忽然狠狠的推开他，高高的扬起了手，整个人都是抖，气得发抖。

言安希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然后才站稳了身体。

袁澈告诉她，不能和慕迟曜正面冲突，尽量避免，可是……

对不起，她真的做不到。

让她再伤得深一点，痛一点，心死成灰的时候，或许她就可以破茧成蝶了。

她想把慕迟曜真正的从心里放下，再也不爱她一丝一毫。

言安希看着慕迟曜高高扬起的手，这个动作，和她扇秦苏耳光时候的动作，一模一样。

“你要打我吗？”言安希问，“慕迟曜，来啊，你为什么不动手？”

慕迟曜的手还在高高的举着，一直抖，但是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你一定要说这样的话，来气我，言安希，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我实话实说，怎么，你不爱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