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几次和这头公牛作战了?第二次还是第三次?
其实阿塔和面前的角斗士严格来说算不上宿敌,他们之间的仇怨是到了奔流后才展开,而且都是两军相战各为其主的立场之争,就个人而言没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样的两个战士,他们之间展开的战斗本该是剑七和佚失那样的,尽管不做保留可还是带着对对手的尊重。
“呸!”口水,被喷到角斗士的胳膊上。阿塔本来想吐到他脸上的,但奈何这个如铁塔般的男人实在太过高大,而她也对吐口水这件事不太熟练。
好在,这本来就不是为了杀伤敌人做出的动作,用来挑衅,已经完全足够了。浑身因为战斗而发热的角斗士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个有些熟悉的人影。
“那个瞎子常说什么来着?得来全不费工夫。”低沉的声音像是从铜管里传出,他一振臂,将两个试图抱住自己的食尸鬼甩开,用挂着小铁球的渔网将他们甩到一边。接着活动了一下脖子,钢叉在两手中来回抛动,让人无法确定他的惯用手。
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惯用手,如此老练的战士,早就将左右手的能力都开发出来。
与对手的自信满满相比,成功吸引注意力的阿塔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般出现了刹那的犹豫。但随着小仙女的残破躯体被挑在钢叉上的画面闪过眼前,愤怒和某种更深层次的情感从心脏里蔓延出来,沿着肌肉与血管快速的遍布女剑士整个躯体。
通常来说,女性在社会中总是比男性更文明,一些学者将其归为长期的社会生活中分工不同演化出的需要,一些则试图从体能和生理上来寻找答案。但这其实没什么意义,因为男性和女性共同组成了社会,一个社会里不存在野蛮的男人与文明的女人或二者相反。如有必要,女人同样可以变的很愤怒,很好战,甚至残暴。人性使然,性别尚在其次。
多说无益,唯有金铁交鸣才是此时最好的描述。碗口粗细的三叉戟发挥出了长兵器最大的优势,再加上角斗士的臂展本身就长于阿塔,女剑士从一开始便落了下风。若不是她的身手敏锐,开始的三招之内便会被刺中四肢,丧失作战能力。可即便侥幸躲过了那样的结局,钢叉依旧在她身上留下了伤痕。
“你看起来需要些帮助,女士。”管家的声音从背后转来,但阿塔很清楚自己背后并没有人。魔法,就像起司那样,吸血鬼侍女说过这名管家懂得黑魔法。
“不必插手。”不论是出于战士的自尊,还是对战场的把握,女剑士都没有肯定回应对方的必要。
现在的她看起来趋于下风,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你来我往,对手的作战习惯逐渐被她掌握,要应付起来只会越来越轻松。虽然躲避会比进攻消耗更多的体力,可她轻盈的身体最大程度的抵消了这种不利。
“好的,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只是希望,在妮娜女士抵达战场前,我们面前不再有敌人。”抑扬顿挫的语调令人不舒服,像是某种咒语,或是因为咒语的缘故,他只能通过这种与语气不符的声调来将话语送到阿塔的耳边。
不过有件事他说的没错,夕阳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不过半个钟头。半个钟头后,夜幕降临,吸血鬼的到场会让一切抵抗都变成笑话。阿塔和血族战斗过,她很清楚他们的破坏力,况且自己在苍狮对付过的那个家伙在血族序列上不知道比妮娜低多少。
他们知道的事,这些人多半也知道。起司曾经在旅途中和同伴们说起过,清晨和黄昏,正午和子夜,都是魔法仪式发挥效力的良机。这些每天都要经历的时刻在法术中有着独特的意义,不同的法术流派或许会对它们有不同的看法,可总有些特点是共通的。
那么结合自己在奔向对手前想到的事情,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一定有某种陷阱,会在日夜的交接时发动,而眼前的这些人,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