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起司和薇娅见招拆招朝着更接近怪物的地方前进之时,作为这场战斗的旁观者,洛洛与她身边的尤尼都产生出了强烈的不真实感。他们明明就在这里,不论是灰袍也好,女法师也好,几分钟以前他们还在和自己说话交流,只要伸出手就能碰到对方。
可现在,在天空中黑雨与远方巨大怪物的映衬下,那两个人的背影更像是壁画或其他绘画媒介中描绘的传说人物。这世界并没有那么古板,但即便是巨龙,在这样的场景中都显得过于合理。
冒险的尽头不该是这样的东西,它应该是一个宝箱,一个老人,道理和启示,而眼前这个东西呢?洛洛看不到击败它有什么价值,这就像是完全不合理的冲锋,向着风车提起骑枪,除了让自己头破血流之外,什么都不会得到。
施法者是最强调理性的存在,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目的明确,这就让人不禁开始疑惑,起司现在所做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保护奔流,对灰袍来说有必然的意义吗?何况,虽然眼前的怪物强大无比,可是以奔流的力量,未必不是它的对手。
他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舞祭不得不去思考这个问题,作为被召集来的成员,她本不该求之过深,但眼前的一幕逼迫着思考,逼迫着她想象是什么在驱动着起司毫不畏惧乃至兴致勃勃的冲向怪物。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一种令人不安的猜想突兀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据说,吸血鬼猎人的宿命有两种,一,死在某个狡猾的吸血鬼手中;二,变成下一个新的吸血鬼。无目的的追求某种东西,是很危险的,目的的达成可以带来中止,盲目的深入则会让自己变成被探索事物的一部分。
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她不由得开始担心在若干年后会听到在某个地方由灰袍所引发的灾难。但这种预感里也有个问题,她怎么能肯定,他们能在此取胜呢?
战斗不太对劲,薇娅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她就是有这种感觉,一切似乎太合理了。事情本不该如此合理,他们是在和闻所未闻之物交战,而对手的手段,威力,应对之法都是未知的。这本该让战斗变的步履维艰而且充满牺牲。
她本来预计要达到目前的状况,自己至少该受几处伤,甚至有不可修复的肢体残疾。可看看吧,她完好无损,除了两次消耗并不严重的施法之外,她的状态甚至还有所恢复,这都得归功于起司外放出的魔力,它们滋养了在这片干涸之地上行走的法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起司在这段时间内的连续攻防中演绎了这八个字,邪神子嗣发起的攻势被他轻松的一一化解。
这未免,太简单了。灰袍行走在白沙上,目光里有着几分茫然,回想起天木一战,那可怕的邪神是如此的令人绝望,而反观祂的子嗣,其攻击不可谓不致命,只是到目前为止都仍然有些,常规。
“埋伏。”起司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接着伸手握住正在持咒的薇娅伸出的手臂。他的眼中光晕流转,像是装在人类外壳里的某种其它东西,
“别抵抗我。”
女法师愣了一下,而后她感觉到一股魔力想要进入她的施法过程当中。作为这个法术的发起者,她本能的想要抵抗这股扰乱她施法的力量,法术的失控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对她来说,至少是一条手臂的代价。
可起司的话令她立刻停止了行动,这短暂的迟疑给了那股魔力可趁之机,在薇娅还未真正决定是否要放弃抵抗时,她惊讶的发现眼前的法术已经不再完全由自己控制。它正在魔力的感知中快速变形,转化,从一条她非常熟悉的法咒变成她无法跟上的全新事物。
由绒线串起来的沙盾四散分开,粘着砂粒的细线化为长鞭,对着一处沙地猛击而去。地面微微震颤,那是某个本来躲藏在内的东西被永远的埋葬在白沙之下的最后回响。然而这并不能阻止更多的沙坑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