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唐大人在最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
心里反复的响起韶臻的声音。
“唐大人可知晓前几日街头纵马案?”
他自然知道,不久前,他的儿子街上纵马,踩死了两个百姓。
那两个百姓的家人不依不饶,执意上告衙门,还是他亲自前去将此事压下。
这种事,本来韶臻不会过问,哪怕是打压大皇子党,也会让手下掌管的刑部过问此事。
就算刑部过问,他也能去找大皇子帮忙。
但现在从韶臻口中说出,定是准备过问此事,有了韶臻从中掺和,恐怕……
大司徒虽是虚衔,实际掌管着三省之一的尚书省,而尚书省掌管六部,皆是实权。
与朝中大皇子的舅舅太师王巍然分庭抗礼,二人更有左相又相之名。
唐大人现在悔不当初,不应该逞一时之勇得罪韶臻,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转头,去大皇子府上。”
车夫应是,调转马头。
事到如今,只能去求大皇子,保他儿子一命。
车帘放下,坐在马车上的韶臻,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侄女……
他竟然从天而降了一个侄女。
韶臻随即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掀开信纸,其上有着熟悉的印章。
一点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洋洋洒洒的一大篇,皆写的那个女子。
言司昳,当今大司徒韶臻妻弟之幼女,其子韶云旗意要说亲的表妹,年十五。
因性情顽劣,不遵规矩,便显少出府,知之之人甚少。
数日前偷溜出府游山玩水,不巧路过偃师,幼时在韶府与二皇子走过一面之缘,所以前去拜会。
……
“这个臭小子。”
韶臻啼笑皆非,笑骂一句,接着再次向下看去。
过些日子,其父言榷将其接回。
……
再下面有一行小字,“胡为抄录”。
马车里传来韶臻的笑声,车夫和管事皆笑容跃上脸颊,看来老爷今日心情不错。
韶臻还以为,虽然这封信没有嘘寒问暖的话,但好歹也会是赵乘安亲手所写,没想到,第二次再看,才发现竟然是别人抄录……
哈哈哈。
“这个臭小子——”
竟然是抄录,那么赵乘安亲手所写的那一封信,应该送往言榷那里了。
真是……
韶臻无奈的摇摇头,将信纸叠好,重新放进衣袖里。
……
上京言府。
平日里总居在书房处理公事的言榷,今日一改常态,自有人递上一封信之后,命下人将老夫人与少爷少夫人带去书房之中,一待就是一个时辰还多。
“你们看看吧。”
桌案上叠着几摞高高的折子,其后作者一个中年男子,他身着一觉青色长袍,头上只用一只木簪固定,眉毛略显杂乱,一双眼睛生的细长,下巴上冒出青须,显然最近十分劳累,没有时间打理自己的仪容。
身旁侯着的一个鹤发老翁,闻言将桌子上的信拿起,走向坐在一旁矮榻上妇人。
妇人长得浓眉大眼,身着一件鸦青素锦裙,虽相貌不美,但浑身气度不凡,让人心生敬意,不敢冲撞。
在她身旁一左一右,坐着一男一女,男子相貌生的八分像妇人,坐在榻上,也能看出来身姿孔武。
女子相貌偏云南水乡的女子,温婉清丽,倒是跟男子相得益彰,很是互补。
夫人接过信件,仔细看过,脸色从疑虑到愁眉不展,随即将信递给自己的儿子,抬头看向桌案后的夫君“老爷,这是……”
要是她没看错,这信上可是说,老爷有一个女儿。
开始还以为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