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亭本想点点头,但又怕自己想得与师父想得并不一致,怕自己没有悟透师父的深意,便整个脖子僵住了。
路朝歌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他最不喜黑亭这不自信的模样,语气不悦道“为师看得出来,你在后两次切磋中,掌握了自己的优势。别一天到晚这等模样,看着就来气。”
黑亭讪讪地点了点头。
说来也是奇怪,路冬梨的弟子,多多少少都受了点路朝歌的影响,特别是小秋,更是已然路朝歌化。
可偏偏黑亭这个亲传弟子,却始终没有被路朝歌同化,依然是憨厚老实的模样。
“就这?还大魔王?”路朝歌越发觉得那个半瞎老人可能心都瞎了。
夜幕四合,墨门众人在用完晚餐后,路朝歌便牵着蒋新言的小手,二人一同往路朝歌的竹屋走去。
月光下,二人吹着清凉的夜风,只觉得很是惬意。
路朝歌是一个喜欢散步的人,于他个人而言,散步等同于是散脑子。
你可以什么都不去想,就这样安静的吹吹风。
当然,他不喜欢一个人散步。
到竹屋外坐下后,二人便都取出了装着春眠的玉葫芦。
蒋新言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与浅浅都聊了些什么。”
路朝歌没有瞒着她,道“一些关于魂玉的事,而且直觉告诉我,近期可能会不太平。”
蒋新言闻言,没有多问。
她一向都是如此,对于天玄界的局势,对于阴谋诡计,对于世间劫难,她都不会去多做思考。
因为她不擅长这些。
她只需跟着擅长思考的人,然后杀杀杀就好了。
动脑子——不行!
杀伐——没问题!
路朝歌看着她,笑了笑道“浅浅倒是给我提了个建议,让我抽空随你回一趟春秋山,说是见见人。”
蒋新言闻言,心中既觉得甜蜜,又有几分羞涩,同时,她也猜出这死丫头又在打坏主意。
在春秋山,不乏蒋新言的追求者。甚至有传言称,宗主大人在早年间都对蒋新言动过心。
若是蒋新言突然带了个男人回宗,裴浅浅想想就觉得刺激!
绝对有热闹可以看。
蒋新言饮了一口春眠,对路朝歌道“我怕这会给你添麻烦。”
路朝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无妨,反正迟早都是要陪你去一趟的。”
这个字典里没有怕字的男人,最不虚的就是他人的刁难。
对于春秋山宗主与蒋新言之事,路朝歌前世就有耳闻,但也不知真假。
如今,他看着蒋新言,道“你也无需担心,大不了就是会有人看我不顺眼,刁难一二罢了,但想必也不会做的太难看。而且……总不至于会是春秋山的宗主亲自下场吧?”
蒋新言闻言,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是不是浅浅跟你说的?那都是早年间的事了,我都记不清过去多少年了。”
“原来是真的啊。”路朝歌在心中道。
他没想到自己摘到的鲜花,竟是刺到过春秋山宗主的一朵。
一念至此,他只觉得春秋山之行,或许真的会挺有意思的。
“怕了怕了。”路朝歌故意逗弄她,脸上的笑容却显得很随意。
蒋新言见他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倒觉得有几分踏实。
“那你想什么时候随我回宗?”蒋新言问道。
“就过段时日吧。”路朝歌道。
在他看来,正好可以借此顺便参与到北州主线任务的第一环中去。
说着,他还不忘口花花道“别说区区春秋山了,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有十个第九境的大能说要收拾我,我眉头也绝不皱一下。”
“瞎说。”蒋新言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