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梁程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会打仗,
但,
是主上教会了我,战争的另一层含意。”
何须什么提前绕行,
何须什么早早应对,
当晋东铁骑,以雷霆之势一扫整个江东,铁蹄临江而望时;
江面上的吴家水师,
就又改了姓。
…
明苏城,
知府府邸。
院子外,走进来一队楚军甲士,原本驻守在这里负责看押的楚军士卒,准备换班。
却在这时,进来的这队甲士直接抽刀暴起,在偷袭之下,将这里的守卒全部斩杀。
血腥味,
一下子弥漫起。
甲士上前,一刀劈断了铁锁,打开了屋门。
而后,
所有甲士后退,
跪伏下来
“拜见大将军!”
“拜见大将军!”
屋内,
手里捧着一个瓜的年尧,一边吃着瓜一边吐着籽儿,缓缓走出。
“昭翰人呢?”
“回将军的话,昭翰亲领主力,去助力乾军攻打静海城。
而城内守军,已被我等控制,现听命于大将军!”
“哦。”
年尧点点头,蹲下身子,将瓜放在了身后门槛上,还伸手,摸了摸这道门槛。
“当年,世人都认为我年尧喜欢坐门槛上吃瓜,是为了模仿那位靖南王爷。
呵呵,
实则,
我喜欢坐这门槛上,是因我年尧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道门槛!
凭什么,
我,
和你们,
生来就是奴才,生来就比他们,低一等!
哪怕坐到了大将军的位置上,
那些所谓的贵族,也能对你呼来喝去,喊你一声……狗奴才!
我恨这道门槛,恨到了骨子里去!”
年尧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笑道
“咱们的那位陛下,也真的是把咱当一个废物阉人了啊。
好歹,
咱也曾在这大楚皇族禁军,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将军不是。
我年尧这辈子,也就败了两场;
一场,败给田无镜,不丢人。
另一场,败给那郑凡,也不丢人。
他昭翰,
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真以为能靠一把锁,在这军中,将我给锁住?”
年尧的目光,扫向面前的甲士以及将领,
问道
“眼下,那位燕国摄政王的局面,如何?”
一名将领禀报道
“回大将军的话,极危。”
“哦,那感情好,感情好啊,锦上添花不算啥,雪中送炭,才能让人真的记下!
都说,
人走茶凉,我年尧这儿,是人走茶温。”
年尧被俘后,凤巢内卫曾在皇族禁军内展开过对年尧旧部的清洗。
但谁又知道,他年尧当年当大将军时,最善于用那些贵族子弟,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的;
可真正能让年尧交心且提携的,是当年军中的奴才黔首;
只不过那时,他们大多都是低级军官,连将领都算不上,自然够不着被清洗的层次。
可伴随着这些年,一是楚国将星陨落,二是战事频繁,三则是贵族势力的衰弱,曾经在军中几乎升迁无望的奴才黔首们,反而获得了大量机会窜了起来。
年尧在楚国奴才黔首们心中的地位,就跟摄政王在燕国差不离。
而且,燕人向来有黔首崛起的经典,而在楚国,数百年来,